盧勐哈哈一笑,輕聲道:“放心,我看劉景舟這小子也不是手裡沒個輕重的,再說了,那徐芝泉本來就是愣頭青,城隍廟裡那個鬼修早些年沒少做好事,他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斬妖除魔的。”

谷凕沉默片刻,苦笑道:“這是現在的所謂名門正派的通病了。”

縣城外的半空中,一個穿著短褲拖鞋,手持一柄古拙長劍的年輕人懸空而立。對面不遠,是個身穿灰色道袍,踩著黑色布鞋,頭別漆黑髮簪,揹著一柄桃木劍的年輕道士,最多也就是十六七歲。

得虧是夜裡,要是白天,估計過不了兩小時就上新聞頭版了。

“罪魁禍首”顫顫巍巍躲在下方小樹林,心說得虧來了這麼個主兒,不然老子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

說起來這位“城隍爺”也是委屈,兢兢業業的為一方百姓謀福利,怎麼就成了這南山小真人嘴裡的妖魔鬼怪了?

正想著,一道身影憑空出現。

來者頭髮花白,一身中山裝,帶著金絲眼鏡兒,皮鞋擦的倍兒亮。

谷凕一把按住“城隍爺”肩膀,笑咪咪問道:“好玩兒嗎?”

老道士哭喪著臉,“你又是誰啊?”

谷凕淡然一句:“航天局的。”

說著就掏出智慧手機,也不知道怎麼劃拉了幾下,一個鍋蓋似的透明罩子就從天兒降,籠罩住了劉景舟跟徐芝泉方圓一公里。

老道士嘴角抽搐,手機裡安裝佈陣軟體,還跟我說航天局?忽悠鬼呢?

呃……我倒還真是個鬼。

谷凕抬頭看去,兩個年輕人,劉景舟瞧著年紀大一些,兩人各自手持長劍。

就是劉景舟這小子也太落拓了,跟人家小真人比起來,忒跌份兒。

半空中,劉景舟左手持劍,豎立劍身,笑道:“我可以先接你一招。”

徐芝泉也想了想,廢話不多說,隨手挽出一個劍花,猛然間周遭天地靈氣如同被水泵抽水一般匯聚在其身邊,徐芝泉整個人都被濃郁靈氣包圍,就如同泡在靈氣裡邊兒。

劉景舟嘴角抽搐,心說這哪怕放在兩千年前,也唯有各處洞天福地才有這等濃郁靈氣。現在倒好,處處都如同洞天福地,可修士少的可憐,好不容易有個修士,還是紙糊的境界。

呦呵!小子有兩把刷子,不愧是道門正統之一。

只見徐芝泉雙手合十,桃木劍懸停其正前方,一句九字箴言之後,數道符籙如同江河洪流一般,或夾雜雷電或水火相容,如同幾條惡龍一般朝著劉景舟衝來。

下方老道士暗自擦了擦額頭汗水,心中嘀咕不停,心說我要是挨這一下子,那就當即飛昇嘍!

谷凕面色淡然,只是輕飄飄說了一句:“辛辛苦苦積攢數百年的術法神通,還比不上人家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厲害嗎?”

長久以來,除非這種仙山宗門,旁人極難接觸到術法神通,谷凕口中所謂的“航天局”,幾乎把華夏大地能去的地方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幾本術法,更別說是神通了。

這也是如今煉氣士極少,煉氣士普遍素質低下的原因。

不知怎的,谷凕微微一笑,看著劉景舟,如同看著一件兒陳年老寶貝兒似的。

看著那符籙洪流,劉景舟笑了笑,舉起長劍輕描淡寫朝前刺去。

徐芝泉面色大變,急忙催出更多符籙化作一堵牆攔在自己前方。

因為徐芝泉瞧見了劉景舟一劍刺出,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千餘劍影在其身旁憑空出現,如同雨點一般直愣愣朝著自個兒來。

下方老道士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忍不住有一句:“媽呀!”

千餘劍影瞬發而去,比子彈不知快了多少倍,摧枯拉朽一般,眨眼時間就把把符籙洪流斬做灰塵。

攔在徐芝泉身旁的那一堵牆卻是無事,不過谷凕佈下的法陣就遭殃了,被那劍影破空而上,一聲巨響之後,這大陣如同冰碴子一般,碎的不能再碎了。

這下谷凕站不住了,指著半空中就破口大罵:“劉景舟!你工資沒了我告訴你!”

好傢伙,知道這個陣法要花多少錢嗎?你倒好,一下給我幹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