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寧應了一聲。

齊皓便給了小泉子和小海子一個眼神,兩人便立刻上前,嘰嘰喳喳的問起了各種安排來。

池奚寧沒經驗,也沒幫過忙,自然一問三不知。

齊皓便瞪了小海子和小泉子一眼:“一下子問這麼多,是想累死王妃麼?”

說完這話,他又朝池奚寧道:“沒事,我陪著你一塊,我也是第一次,咱們一起商量著來。”

他真的很好,即便是擺在現代那樣的地方,也是極好極好了,更不用說是古代,還是他這樣的身份。

池奚寧眨了眨眼,擠出一個笑容來道:“好。”

婚事繁瑣冗長,齊皓與她討論到了很晚,也不過才討論了冰山一角而已。

池奚寧眯了眯眼:“爺,很多事情不必咱們親力親為吧?”

齊皓輕咳一聲,伸手摸了摸鼻子:“我是想著,凡事親力親為,方能做到萬事順心不留遺憾。”

池奚寧沒戳穿他,畢竟再怎麼親力親為,也不至於連喜字貼到哪,都要過問的。

用完飯又討論了一會兒,池奚寧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一走,齊皓便對席景道:“守好了她,莫要讓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次雲的賬要算,但不是現在。”

席墨如今是火器營副將軍,官拜五品,席景便被提拔了上來,成了暗衛和侍衛統領,聽得吩咐之後,他應了一聲是。

夜間時候,席景守著池奚寧的院子嘆氣,亦如齊皓對池奚寧很瞭解一般,他對池奚寧也很瞭解,他知道,今晚池奚寧必定會出來的。

一邊是主子,一邊是小妹,席景不是席墨,他只覺得為難和頭疼。

等到夜半三更的時候,蒙著面,穿著一身夜行衣的池奚寧過來悄然出來了,她沒有走,反而縱身上了大樹,來到了席景身邊:“三哥要攔我?”

席景嗯了一聲:“這是主子的命令,我不得不聽。”

池奚寧哦了一聲,沒說話。

席景嘆了口氣,低聲勸道:“死在匈奴手中的人不計其數,所有人都想報仇,可問題是,十萬大軍一日的糧草最少都是一萬石,還不算其他,我陪爺打了那一仗,深刻體會到打仗打的不僅僅是將士的性命,更是輜重補給,一國國力,我現在能夠理解,為何陛下那般摳了。”

“雖然咱們是獲勝了,雖然咱們有了火炮,可匈奴那個地方,你哪怕是將他們滅國了,都是一筆極不划算的買賣,眼下唯有忍耐講和。次雲是他們可汗唯一的公主,送過來其實就跟質子差不多,明年四月她就回匈奴了,你暫且忍耐忍耐。”

“哦。”

池奚寧坐在樹上,指著天上的明月:“三哥,你看那是什麼?!”

席景抬頭朝天上看去,然後後腦勺頓時一痛,徹底失去了知覺。

池奚寧接住了他,將他放好,然後看向另一處藏身的暗衛道:“在我回來之前,誰都不許跟爺說!更何況說了也是無用,你們也沒人能追的上我。到時候爺要罰你們,等我當了王妃,我也會罰你們!”

暗衛們齊齊在心裡嘆了口氣,默默的轉過身去,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技不如人也就罷了,還要被殃及池魚,難啊難!

池奚寧出了寧王府,便直奔使館。

託了當年來回奔波的福,她對京城可謂是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