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當真將自己當成了陀螺,蕭瑾川頓時就笑了。

低低的笑聲充滿了屋內,池奚寧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瞧著她那委屈的小眼神,蕭瑾川連忙收了笑,輕咳一聲道:“怎麼會?你不是轉的挺好?就連陛下今日都被你拉著來,為你圓場,因為是帝王,所以平日裡話極少,都是大臣們說著他聽著,到了最後才會一語定音,他說的話可都是口諭。”

“今兒個為了你,他可謂是絞盡腦汁,說的話加起來比十日的都多,還有我,還有席墨他們,每個人都在努力為你遮掩,我若是你,會很高興。因為你從一人孤軍奮鬥,到了如今已經有許多人在幫你。”

池奚寧從不覺得齊澈話少,除了一開始剛接觸的時候,他給人的感覺確實很冷冽,可後來,她覺得與其說齊澈是個冷酷的帝王,倒不如說更像是一隻暴躁的老虎,嚇人的時候居多。

當然,不能將人給當真惹急就是了。

池奚寧沒說話,但終究沒有之前,那般覺得窒息,甚至覺得活著毫無意義。

蕭瑾川摸了摸她的發頂,笑了笑道:“這麼想想,你是不是應該覺得驕傲?”

聽得這話,池奚寧實在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呵!”

蕭瑾川聽得聲音,收了手,看著她低聲道:“這天底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現在所有讓你覺得崩潰的痛苦,等數年之後再回頭來看,說不定還會覺得是一種幸福。”

“在外有我,在寧王府內有席墨他們,迫不得已了甚至還有陛下,你怕什麼呢?”

池奚寧其實不怕,她只是不想虧欠。

蕭瑾川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柔聲道:“人與人之間,當關繫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不該用得失來衡量,就如同父母與孩子,如同夫妻等等。若是你在意得失計較得失,那證明你心裡就覺得這段關係並不夠親密牢靠。”

“更何況你怎的知道,我們在付出的時候,沒有收到回報?其實,有時候付出本身就是一種回報了,因為那人在付出的時候感受到了幸福。再者,這世間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問心無愧的拍著胸口,說自己對任何人都不虧欠。”

池奚寧聞言垂了垂眼眸,低聲道:“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我不可能瞞他一輩子。”

“為什麼不能?”

蕭瑾川很是認真的看著她:“每個人都有秘密,年紀越長說不出口的秘密就越多,只要你想,瞞他一輩子又何妨?你不是已經在謀劃,掙脫池國公府嫡女的身份了麼?只要陛下願意配合,你完全可以。”

“可是他不願意。”池奚寧低低道:“我問過了。”

聽得這話,蕭瑾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眼下就只有兩種辦法,一是你現在就假死離開,我可以幫你,但你也應該知道,一旦你這麼做,這輩子就不能出現在寧王與席墨他們面前。而且,他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過的很痛苦。”

“第二種,瞞寧王一輩子,過好你的雙面人生,你只需要讓寧王漸漸的不喜歡你就成。因為,我可能無法接受與旁人共侍一妻,還是必須得趁著旁人不在的時候。更何況,將來有了孩子也不好說……”

池奚寧聞言頓時紅了臉,忍不住打斷他道:“你別亂說!什麼……什麼孩子……不對!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更不要說什麼……什麼共侍一妻了。”

蕭瑾川看著她的模樣,笑著道:“所以啊,整件事情其實很簡單,所有的癥結都在寧王那邊。你若是擔心席墨他們被責罰,那就瞞他一輩子,你只需讓他不喜歡你,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