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寧偏頭看了齊皓一眼,沒有答話。

故意曲解他、氣他,她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內疚,然而同自由和養老的美好生活相比,這些內疚根本微不足道。

這時帶著面具男子下了船,短暫的交流之後,眾人便準備開始翻身上馬往回走。

然而來時暢通無阻的路,卻忽然多了幾根隱秘的細線。

疾馳的駿馬忽然被那些細線絆倒,狠狠的栽倒在地,痛苦的發出一聲長嘶。

騎馬的一行人立刻挺空而起,拔出腰間佩劍,翩然落地,大吼一聲:“不好!有埋伏!主子您先撤!”

就在這時,一枚訊號彈升上了天空。

埋伏好的兩方人馬,瞬間殺了出來。

齊皓從袖中取出蒙面繫好,道了一聲:“走!”

池奚寧跟著他縱身跳了下去,直接堵住了一行人的退路。

很快,前方的人與對方斷後的交戰在了一處,四個人護送著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與齊皓和池奚寧面對面了。

當然,斷後的不僅僅是齊皓和池奚寧,還有蕭瑾川安排好的一些暗衛。

蕭瑾川最前面冷靜的看著自己的人與那些人廝殺,而後方,齊皓則帶著池奚寧和另一部分人堵住了回碼頭的去路。

前後夾擊,一側是深不見底的運河,一側是用來提防洪水的二道堤壩,怎麼看,都是插翅難逃!

雖然是要扮演被劫持的角色,可池奚寧卻沒有衝在最前面。

不僅如此,她還在那面具男子一個手勢,那些前朝餘孽衝過來的時候,果斷的躲到了齊皓身後,伸手把齊皓給往前推了推。

齊皓:……

正準備廝殺的兩撥人馬,身形頓時滯了滯,顯然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畢竟,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被眾多暗衛護在身後,又穿著與眾不同的男子,乃是那些暗衛的主子。

而這個女暗衛,卻在危險時候,躲到了主子後面,還將主子給推出來當了擋箭牌?!

身為暗衛和侍衛的三觀,頓時碎了一地,掉在地上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

但很快,兩方人馬都回了神,廝殺在了一處,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

而擋箭牌齊皓,則是一臉不可置信回了頭。

池奚寧瞧著他的模樣,無辜的眨了眨水潤的眸子,踮起腳尖湊上前去附耳道:“主子要的是屬下被劫持,而不是被捅個窟窿,或者被抹了脖子對吧?既然要被劫持,那肯定得先讓他們知道,屬下有被劫持的價值。”

雖然有面巾隔著,不至於氣息都鋪灑在耳邊,但齊皓還是感覺有些不適,微微偏了頭。

他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池奚寧的說法和做法。

池奚寧見他理解,便心安理得的在他身後躲清閒了。

真刀真槍的廝殺,必然會有受傷,池奚寧穿梭小世界,莫說是這等場面,就是最殘酷的古代戰場,她也是親身經歷過的。

只是那會兒,死了有了系統帶回空間回到現實世界,可現在,她若是死了就是真死了。

所以,她惜命的緊。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眾人都懂,故而兩方人馬的目標極其一致,都是對方的主子。

故而,他們都未曾對方多做糾纏,直奔對方主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