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池奚寧忙著補覺的時候,二房和三房卻是熱鬧非常。

回到院子,池容琨一掌拂落桌上的茶具,怒視著殷氏道:“昨兒個你還信誓旦旦同我說,絕不會將大房的財物交出去,可現在呢?!不僅要交出大房的財物,就連世子之位也給丟了!”

“你整日裡一副能幹的模樣,卻連一個妓子之女都搞不定!我看著家你也別當了,乾脆一併交給那個小丫頭片子算了!”

周遭的丫鬟們,早就嚇的退了出去,殷氏看了眼地上的狼藉,也有些惱了:“你整日裡就知道吃喝玩樂,仕途仕途沒有長進,外面的債倒是年年漸長!我死捏著這掌家權和大房財物,還不是為了你!”

“若不是看在你會繼任國公世子之位,你覺得我堂堂一個禮部尚書的嫡女,會嫁給你這麼個不學無術的六品主事?!”

聽得這話,池容琨的臉色頓時更黑了,他冷笑一聲道:“既然你這般瞧不起我,那我又何須在此,從今兒個起,你這屋子我便不來了!”

說著,他拂袖便要離開。

殷氏看著他冷笑著道:“好啊,你走啊,我倒要看看,你走了之後誰來給你填外面的那些窟窿!”

聽得這話,池容琨頓時停了腳步,面上一陣青一陣白。

殷氏看著他的模樣,終究沒有鬧的太僵,給他遞了個臺階道:“事情還沒有到你想的那般地步,池奚寧就算是大哥的種,可她畢竟是妓子之女,又是在外間長大的,論情分能大過在他們膝下長的蓮兒和音兒去?”

池容琨聞言,面色頓時好看了些,轉身看向她問道:“那父親和母親是何意?”

“做給外人看的罷了。”

殷氏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低聲道:“大哥乃是當今陛下的武藝的啟蒙恩師,又是為國捐軀,如今唯一的血脈認祖歸宗,他留下的那些財物,若是一直留在中饋,旁人會怎麼看我們國公府,陛下又會怎麼看?”

池容琨聞言心頭一喜,連忙道:“你的意思是,父母和母親,說要交還大哥財物給池奚寧,不過是做做樣子,給陛下和外人看的?”

“多半是如此。”

殷氏開口道:“母親只是讓交還大房財物,又不曾說交多少。”

池容琨聞言皺了皺眉:“萬一,母親將大房的財物單子,交給了池奚寧呢?”

“不會。”殷氏對此胸有成竹:“大房財物是池國公府大半的家產,即便池奚寧招婿,她也永遠是半個外人,這麼多的財物交給她,池國公府上下豈不是都要仰她鼻息?”

“你且放心,只要我一日掌著這中饋,池奚寧也好,三房也罷,就沒人會大過你去,至於世子之位你也莫慌。”

殷氏眸中閃過一絲冷芒,輕哼了一聲道:“日子還長著呢。”

二房這邊是險些雞飛狗跳,三房那邊卻是一派歡欣鼓舞。

池容煦翹著腿拿著茶盞,略有些得意的道:“我本以為,池奚寧會是個禍害,沒想到她一來,就將二房的世子之位給攪和沒了,好!真好!”

馬氏白了他一眼:“得意個什麼勁兒,父親說的是,在後輩之中尋找繼任者,可又沒說,二房就被排除在外了。”

池容煦聞言輕哼了一聲:“父親傳位,總不能傳給庶子吧?二房堪堪不過一個嫡子,咱們可是有兩個,論機率咱們可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