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仙界魔界都早早的起來,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第一路焰火派掌門烈真青帶著門下所剩無幾的弟子準備再次攻山。

藍若水帶領靜水派弟子去了萬惡山與沙金派合成第二路。

第三路黑風與雲化天帶領門下弟子在霧隱山前集結隊伍。

第四路司空允帶天蕩山弟子在修羅地外佈陣。

第五路醉仙無敵與靈山五兄帶領隊伍在地煞宮周邊觀望。

第六路隱仙雲中鶴、釋仙笑如風,義仙姜衛道帶領眾散仙在魔人灘外集結。

話說夜間,烈真青從噩夢中醒來,他夢見眾仙人恥笑自己無能,又夢見死去的弟子找他償命,驚出一身冷汗。他絕望的看了看左右所剩無幾遍體鱗傷的弟子,痛苦不已,他發誓要挽回面子,為死去的弟子報仇,於是早早的集合餘下弟子來到千毒山山腳下。當他緩慢的抬起頭往山上看時,頓時吐了一口鮮血,雙腿一軟攤倒在了地上。

原來只經過了幾個時辰,原本被烈真青巨大火龍燒成灰燼的毒花就重新生長起來,而且和從前一樣,色彩繽紛,異常燦爛。

漫山遍野的花朵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嬌豔,烈真青難以承受這樣的打擊,彷彿老天在跟他看了個玩笑,一夜的疲勞,兩次的努力,折兵過半,卻徒勞無功,而且自己也身受重傷,他呆呆的望著天空,又想起了夢中的情形,一時間憂鬱成疾,氣血攻心,又吐了幾口鮮血,便倒地不起。

眾弟子看見了,都圍了過去,千呼萬喚。烈真青終於緩慢的睜開了雙眼,但早已失去光澤。他將掌門信物與焰火派所有秘籍傳給大弟子子喬,又囑咐了幾句,溘然仙逝。眾弟子默哀,子喬按照師父的囑託,帶領眾弟子護著師父的屍體,退出了這場愈演愈烈的戰爭回焰火派去了。

“哼,真是罪有應得,當初他害音鈴姐姐的時候就該死了。”遠處岩石旁,甘蘭看著焰火派眾弟子潦倒的背影,“可惜那麼多弟子為他白白送了性命,他真是死有餘辜。”

“仙魔之戰也不是他的意圖,你不能把所有的罪孽都怪在他一個人身上。”站在一旁的張子衡也不由得嘆了口氣。

“哼,反正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死了活該。”甘蘭任性的說道。

“同意,你所說的正是我所想的。”張子衡不情願的迎合道。

原來自音鈴走後,張子衡和甘蘭一直幫著她照顧軒轅昱,但是一想起仙魔大戰,張子衡和甘蘭便無法在那裡繼續呆下去,畢竟百年一遇的仙魔之爭,他們怎麼能夠錯過?更何況還要為師父講述戰爭的經過,而且冷蕭和冷雨一直陪在那裡,二人於是在戰爭初始便來到了魔界,一直躲在暗處,觀察每一個瞬間。

焰火派離開千毒山後,張子衡和甘蘭來到了萬惡山,此時,第二路大軍早已集結在萬惡山前,卻遲遲不見文心的影子。而萬惡山裡面萬獸的嚎叫聲卻聲聲震耳,讓人不自主的產生恐懼之感,他們眼望萬惡山,心裡不由自主的產生一個共同的念頭,那就是:永遠的站在這裡,千萬不要再前邁進一步!

“那個文掌門哪去了?”甘蘭疑惑道,“一個著急建功,一個又慢吞吞……”

“文掌門做事一向深思熟慮,一定是還在制定什麼周密的計劃吧?”張子衡答道。

“不管了,我先進去看一看。”甘蘭說著已經化作旋風朝萬惡山裡面颳去。

一刻鐘的時間,甘蘭回到張子衡身邊時,已經是滿頭大汗,她面無表情呆呆的說:“一會兒他們雙方打起來,你負責去觀戰,這段場面就由你跟師父講述。”

“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張子衡見甘蘭遲遲不說話,又聽到萬惡山中傳來萬獸嚎叫,地動山搖的聲音,他向裡面望了一眼,此時,萬惡山已被黑雲籠罩,雲層中閃電交加,暴雨傾盆而至。他握了握甘蘭已是冰涼的手安慰道:“不要再想了,我們只是這場戰爭的旁觀者,不論發生什麼都與我們無關。”

甘蘭看著張子衡點了點頭,但當她不自主的回憶起在萬惡山看到萬獸集結的場景時,將手握得更緊了些。

“文掌門,我們還不攻山嗎?”沒有看到文心,藍若水找了很久,終於在一棵樹下見到了他。

“不急,還不到時候。”文心盤坐在地上,微閉雙目,根本沒有要打仗的意圖。

“一個火急火燎非要提前攻山,一個在這悠閒自得不知道著急,我怎麼遇到了你們兩個?”藍若水看著坐在樹下微閉雙目的文心,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過,對敵之道,在於知己知彼,我們目前對萬惡山一無所知,如果冒然進攻,只會造成無畏的傷亡。”文心解釋了一番,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藍若水。

“那你是有辦法了嗎?”藍若水問道。

“還沒有。”文心回答。

“你……”藍若水欲言又止。

“藍掌門,請代我告訴弟子們,原地休息,不要心急,待時機成熟,我自會通知大家。”

文心的話差點沒讓藍若水背過氣去,氣憤的說:“要說你自己去說,老孃懶得理你。”

“堂堂掌門,說話要注意言辭,被弟子門知道了會笑話你的。”文心打趣道。

“哼!你就在這兒自尋開心吧。”藍若水離開文心來到前線,命弟子們原地待命,自己則不停的向萬惡山觀望。

這道命令正迎合了眾弟子的心願,眾人高興不已,但都不敢表露出來,她們看著淡定自若的藍若水,無不對她的膽識讚賞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