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路來到斷魂山第四道關卡,石門上寫著:恐懼魔王——一魔出世,天下不知,只因忠守,斷魂深處。勸君早生離別意,莫斷了輕輕性命。

眾人互相看看對方,推門而入,走了幾步,又有一石門,上面赫然寫著“恐懼之洞”四個大字。

石門自動開啟,洞裡空間寬闊,四壁、洞頂長滿了奇形怪狀的石頭:有的圓形如滿月、有的銳利如尖刀、有的形如剛針之筆直、有的身似怪獸之鋼牙。再向前走,突然感受到煞氣重重,陰冷窒息,隨著山洞的門自動關閉,裡面傳來一陣野獸的怒吼聲,眾人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想出出不去,只能被動的面對將要到來的一切。

隨著一頭巨大野獸——恐懼獸的慢慢逼近,四周逐漸變得明亮起來。眾人觀瞧,那東西似人非人,似獸非獸,身形碩大,骨骼健壯,粗大的尾巴自後面脖頸伸出慢慢的蠕動,如同一條正在覓食的黑蛇;

它面目猙獰,森森的獠牙散發著幽寒之光,腳有正常人三倍那麼大,每走一步,地動山搖;

寬闊的額頭上長了第三隻眼睛,卻一直是閉著的,耳朵大如手掌,一張口便是一陣令人感到撕心裂肺的嚎叫。

恐懼感更加膨脹,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在它面前如同螞蟻一樣。最令人害怕的是,四周都是石壁,或是伸出的怪石,即使打起來的時候不敵對手想要躲閃,也要考慮到會不會被牆壁、洞頂伸出的石頭刺穿或是撞得頭破血流。

“這不是甕中捉鱉嗎?真是豈有此理,把我們當成土鱉了。”冷雲顫抖著聲音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貧嘴!”冷韻生氣的重重拍了一下冷雲的腦袋。

“你打我幹嘛?”冷雲縮著頭,打趣道:“它是把我們當成土鱉,不是烏龜!”

恐懼獸嚎叫幾聲,突然衝向五個人,音鈴等立刻縱深飛走,四散在洞中各處,恐懼獸撲了個空,伸手去抓冷韻,冷韻嚇得躲在一個石頭後,恐懼獸伸手將石頭拍碎,伸手再去抓冷韻,冷韻嚇得直打哆嗦,冷蕭見狀,念動馭劍決,一隻利劍從恐懼獸背後刺去,恐懼獸停下手,伸出尾巴將冷蕭的劍抽打在地上。音鈴趁機飛身將冷韻抱走,安置在角落處。恐懼獸回頭去抓冷蕭,冷蕭急忙躲開。

恐懼獸怒吼著,冷雲躲在石頭背後,操縱著利劍刺向恐懼獸,恐懼獸將劍撥開,去抓冷雲,冷雲嚇的急忙飛到恐懼獸身後,恐懼獸迅速轉身去抓冷雲,冷雲躲閃不及被恐懼獸抓住,放入嘴邊。音鈴迅速操縱天聰劍,射向恐懼獸的手臂,恐懼獸伸手檔劍,將冷雲甩在了石壁之上,冷雲吐口鮮血,昏死過去。

冷雨見狀急忙去救冷雲,怪獸向冷雨撲去,冷雨急忙躲開藏了起來。音鈴四人擔心冷雲,一齊馭劍刺向恐懼獸,恐懼獸將飛來的寶劍紛紛撥落在地上。

眾人多次想辦法去救冷雲,但只要一出現,就被怪獸盯上。幾個時辰下來,躲躲藏藏,馭劍攻擊,都沒有效果。正在眾人感到絕望之際,音鈴發現幾個時辰了,無論怎麼攻,怎麼藏都對怪獸無可奈何,也都藏不住,只有昏死在地上的冷雲,怪獸不理不睬,不去碰他,音鈴深吸一口氣,稍作調整後,慢慢的從石頭後面走出來。眾人見狀都為音鈴捏了一把汗。

音鈴單手略作擺動,天聰劍從地上飛起來,略作調整,刺向恐懼獸,這一次,天聰劍從恐懼獸的手臂劃過,鮮血流了下來。

周圍突然變得死一樣的寂靜,恐懼獸慢慢的睜開三隻眼睛,看了看眼前傷到自己的音鈴,眼神裡充滿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突然間恐懼獸狂性大發,大吼一聲,一道聲波四散開來,由近及遠,在空氣中清晰可見。冷蕭、冷雨、冷韻被聲波撕裂的碎石砸中,昏死過去。音鈴飛身一手抓住洞頂一個伸出來較長較細的石條,一手馭劍,瞬間,天聰已經抵住了怪獸的咽喉,怪獸停止了吼叫。

“你叫什麼名字?”音鈴鬆開抓住石條的手,輕輕的落到地上,試探性的問道。

“我叫恐懼獸,你們越是害怕我,我越能感覺到你們,你們越是對我恐懼,我越是能察覺到你們的一招一式。你們越恐懼,我的法力就越強。”恐懼獸聲音變得平緩,身形縮小了一倍。

“你果然會說話!不過你所說的我已經知道了,我是想問你我們可以過去了嗎?”音鈴問道。

“當然,能在戰鬥中發現我的秘密,並且傷到了我,在我心中就算是打敗我了。你既然做到了,我們就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幾百年來你是第二個發現我的秘密的人。”恐懼獸說道。

“那第一個是誰?”音鈴很自然的問了句。

“你先把劍放下吧,你真的以為你對我沒有恐懼了,就能用劍刺破我的喉嚨,就能打敗我了嗎?”恐懼獸的語氣雖然平和,但透著一種自大和驕傲。

音鈴收起了天聰劍,表情略顯尷尬。

“當然是魔君百千回,不過他並不是發現了我的秘密,而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空空的,沒有恐懼,沒有害怕,甚至沒有任何的情感和yuang。所以從一開始我就睜著眼睛和他打,就在這個洞裡,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後來我們都打累了,他甚至舉不起他的劍,我的喉嚨發乾發啞。再後來他也像現在一樣,跟我聊天,而且我們聊了很久,很久……”恐懼獸說著,內心充滿了回憶,從他的表情看得出,那是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聊了很久?你們……都聊了什麼?”音鈴降低了聲音問道。她想從恐懼獸口中瞭解百千回,因為它是她知道的唯一一個瞭解百千回的人,不是獸。

“哈哈……你為什麼問起這個來?”恐懼獸擺出一副神秘的面孔注視著音鈴。

“我……我好奇嗎?不說算了。”音鈴心裡一陣失落。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些魔君的前世過往,我的一些今生經歷而已。”未等音鈴搭話,恐懼獸繼續說,“那一世,他叫邵英奇,她花嬌妹,他們在一起很恩愛,很幸福……後來,她被壞人殺害,他不肯獨活,在她的墳前刎頸自盡……”

恐懼獸說完,又將晨聲與寒梅的故事,以及後來的幾個輪迴中發生的所有都給音鈴講述了一番。音鈴聽後,暗自神傷,她覺得她自己已經沒有機會走進他的心裡,她對他的那份愛只能深埋在心底,成為她永遠都不能說出的痛。

“你在想什麼呢?”恐懼獸的問話打斷了音鈴的沉思。

“我……我就是覺得他們太可憐了,為什麼彼此相愛的兩個人不能幸福的在一起呢?哪怕是一輩子也好。”音鈴開始同情他們,為他們的故事扼腕嘆息。

“這個……呃……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哈哈。總之他說他已經找到她了,不過……”

“不過什麼……”聽到恐懼獸說“他已經找到她了”,音鈴心裡又喜又悲。

“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哈哈,哈哈。”

“騙人,那你怎麼知道他找到她了?”音鈴心中充滿了矛盾,她即想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又想自己能夠得到他的愛。然而,似乎自己根本就沒什麼機會了,想到這裡,她心裡突感一陣委屈和無奈。

“真的,騙人我就是人的!”

“哼,你想做人還做不了呢!”

“哈哈,哈哈,你說的有道理。”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她現在在哪裡?他們在一起了嗎?”音鈴說出這句話,感覺心裡有倒不盡的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