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馬踏江湖 第102節一傘破萬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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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狀元,這便是李家飛刀最高的境界了,也就是最高只能同時駕馭八柄飛刀,這便是飛刀術的最高境界了,傳聞在百多年前李家出現了一位絕頂高手,可以同時駕馭九柄飛刀,境界已經無限接近宗師了;自從那之後李家便再無人修到此等境界了。
李靈通卡在這個境界上已經很多年了,歸順西涼王府也只是為了能夠便覽琅嬛玉洞中的各家武學典籍,以期待能夠達到先祖那樣的境界,他目前的許可權只能隨意觀看一層跟二層的所有秘籍,蘇戰答應他這一次如果能夠護得世子殿下平安無事,便準他隨意閱覽琅嬛玉洞裡面所有的書籍。
季滄海一劍下來李靈通終究是敵不住,大口鮮血吐了出來;銀月幾人還有白馬營的鐵騎再一次的將蘇尋安護在了身後。
眼看著季滄海第二劍再次劈落了下來,李靈通躺在地上掙扎的喊道“前輩,到你出手了”
第二劍來勢更猛烈,這一劍若是落下來,蘇尋安毫不懷疑整座客棧都得化為廢墟,她雙眼朝著四周張望,依舊沒有看到老跛子派出來的高手出現,在她驚詫的眼神中,看到了黑伯突然挺直了一下背,朝前踏了一步,人卻已經到了客棧外。
明明踏出那一步之前人還在客棧內,可是在踏出那一步之後,人卻已經到了客棧外;還極不雅觀的用手抓了抓身上的衣服。
客棧裡,除了李靈通外,其她人都是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位西涼王府的老僕人,第二劍沒有落下來,一把破舊的油紙傘擋住了那一劍,手中持傘的黑伯,像是換了一個人般,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柄鋒芒無限的劍。篳趣閣
蘇尋安一雙美目都快瞪出來了,所以黑伯真的是高手?所以除了暗中的劍手老跛子真的沒有派其他高手保護自己?
“世子沒事,你繼續喝茶吧”黑伯轉頭衝著蘇尋安露出憨笑。
“三品?”季滄海收起了他那原本輕視的眼神,身上散發出了無以倫比的氣勢,腳步連連變動,人快速的向黑伯接近,路途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殘影。
手中的劍劍氣大盛,身上的氣息也攀升到了最頂點,人還未到,季滄海手中的劍卻是已經揮出了上千道,每一劍都像是書畫大家在空白的宣紙上落筆一般,每一筆像是隨意的揮灑,落筆的位置卻又都恰到好處。
一副用上千道劍氣落筆而成的畫,以這天地乾坤為紙,勾勒出了一副殺氣騰騰的圖案來,散發出了無盡的殺意。
一傘破萬劍。
一把破舊的傘極不協調的從這圖案當中穿透而過,這把破舊的傘此刻比起世上很多的神兵利器都要可怕得多,因為它正散發出可怕的氣息,一雙枯瘦的手直接將那圖案撕裂,上千道劍氣散盡。
季滄海此時也已經殺到了黑伯的面前,手腕轉動,手中的劍揮出,兩人直接在街上碰撞了起來。
“玉筆書生季滄海果然名不虛傳”李靈通已經掙扎的站起身,走到了蘇尋安的身邊。
“前輩認得此人?”此人在江湖中早已銷聲匿跡多年了,西涼王府中就算有他的情報也不多,對於這類人物的情報蘇尋安從來都是不看的;沒有辦法實在是因為王府收集到的江湖武林人物的情報太多了,她不可能每一個人都看過去,不可能去記住每一個人,只能選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情報看看。
“這季滄海原本是個書生,因為科考不順就棄筆練劍了,他也算是一位天才人物,雖然入門晚但是劍術造詣卻很高,後來更是將他揮筆寫字,揮筆作畫融入了他的劍術之中;由此便得了玉筆書生這樣一個諢名”李靈通說道。
“這樣的高手為何又會成為九國的重刑犯?”蘇尋安不解,九國的刺字都在他一人臉上都集齊了,這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李靈通搖了搖頭,“具體原因不清楚,只知道他後來連續在九國犯下了滔天血案,被九國的高手相繼擒拿住下了大獄
每次都能活著出來,而且實力更上一層樓,後來江湖有傳言說他這麼做是為了練一種絕殺的劍法,在生死之間徘徊感悟。”
街上兩人剛一交手,所處的地面便化為了一片廢墟,若非黑伯刻意的維護,這周圍的建築也都要化為了廢墟了。
季滄海手中的劍揮出的也不再是劍氣,而是一道道的劍罡,比劍氣更加可怕。
四正為罡,在道教中是指為高空的風。
兩人交手十多個回合之後,黑伯手中的那柄油紙傘輕巧的敲擊在了季滄海的大劍上,立刻傳出了洪鐘大呂般的聲響,劍身在那一刻彎了一下。
兩股罡氣相撞,劇烈震爆,巨大的爆炸力量,猛烈無比,季滄海被震得連連後退,虎口滲出血來;黑伯則是一下子撐開傘,將那震爆全部遮擋住了。
黑伯抬步一腳,身上的衣服猛烈鼓了起來,好像充滿了氣一樣,他的動作就好像是一道光一樣,一掌疾推而出,打出了破空的呼嘯!可見這一掌其中蘊含的力量之大。
季滄海舉劍橫檔在胸前,只聽咔嚓一聲,劍身上出現了一道裂痕;他整個人也被巨大的力量擊飛了出去,鮮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悽美的弧線。
這就是差了一個境界的差距,根本不是季滄海所能抗衡的。
落地之後的季滄海沒有任何的猶豫,轉身就跑,完全沒有一代高手的風範,在強者面前落荒而逃從來都是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我家的世子沒人殺得了;你敢動那就拿命來填吧”不過黑伯並不想就這麼放過他,他的人化了一抹青煙追了上去,手中的傘刺了出去,頓時鮮血飛濺。
黑伯又是一掌拍了出去,季滄海硬提著一口氣巨劍格擋,這一次他手中的劍徹底的斷成了兩截;那一掌卻是來勢未減,一掌印在胸膛上,傳出了骨節粉碎的聲音。
季滄海提著最後一口氣連連後退,黑伯一腳踩下,地面的青石化成了碎片四處飛濺,猶如天鼓擂動敲擊在季滄海的心間,再次一口血噴了出來,臉色蒼白如紙。
這一戰的結局已經沒有懸念了,黑伯的傘刺穿了季滄海的胸膛,而黑伯的身上卻也負了傷;
季滄海以指為劍,刺出了一道讓天地都為此失色的一劍,那一劍帶著生死之間的明悟,那一劍帶著走投無路的絕望,那一劍帶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悲壯。
就是這麼一劍,黑伯居然沒有完全避開。
這一刻李靈通終於想相信了那個江湖傳言,在季滄海生命的最後一刻真的讓他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