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馬踏江湖 第93節偏偏學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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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朱桂端坐在椅子上,滿臉的溫和看著眼前的這位西涼世子,開口道“表的。”
整個高臺之上只有寧王朱桂身下的那把椅子,今日寧王約了西涼世子殿下會面,卻只擺上一把椅子,寧王身邊伺候的下人們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很明顯是寧王朱桂的指示;這便是給的第二個下馬威了。
西涼的世子殿下會見寧王全程站著,跟見大爺一樣,這要是傳播開去,那西涼得丟多大的臉面啊!蘇尋安這位世子殿下還怎麼服眾啊。
寧王語氣和煦的開口解釋“營中將領們都習慣了只在此處擺上一把椅子,今日倒是把世子殿下的椅子漏了;本王現在是年紀大了實在是站不得,辛苦世子殿下站站了。”
蘇尋安聽了也不氣惱,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舅舅說笑了,你是長輩理應坐著,不過我從小嬌生慣養的這些日子馬車坐多了腰骨有點不太好,也不能久站;不過舅舅放心,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王春春此刻將他背的那個包裹開啟,露出裡面的東西,是一把椅子,堂堂西涼王世子上門會見自帶了一把椅子,這天下間恐怕也獨此一位了。
王春春將椅子放到了寧王朱桂的旁邊,那椅子比寧王座下的椅子略高,蘇尋安坐下去正好與寧王朱桂一般高。
“舅舅,我聽聞這雲甲軍缺乏管教,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就是缺乏教養,犯這樣的錯誤要換做在我們西涼,早被拉去處罰了”蘇尋安說完有人比寧王朱桂搶先發出了一聲冷哼,是站在寧王朱桂身後那名將領發出的,凜冽的目光盯著蘇尋安,要是眼神能殺人,西涼的世子殿下此刻早被千刀萬剮了。
那將領就是雲甲軍,自然受不了蘇尋安說雲甲軍是沒有教養的,只是沒有寧王朱桂的命令他也不敢做出任何舉動來。
“你們西涼兇狠殘暴,自然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了,我幷州可不是西涼那蠻地,可不懂那些兇殘狠戾之事”寧王朱桂的臉上依舊是一片溫和,但是話語卻不再溫和了。
“聽聞舅舅年輕的時候讀了不少的聖賢書,如今看來都讀到狗肚子裡了,這兇殘狠戾跟軍紀嚴明可不是一個意思的”蘇尋安自然是不想被寧王朱桂落了面子,不然鬼知道明天幷州的鷹隼會怎麼來抹黑她這位西涼的世子殿下“你們雲甲軍沒管教好,難怪掃滅六國的時候軍功爭不過西涼軍,舅舅現在也落得一個鎮守這幷州一州之地的下場,雖然比起西涼七州之地是少了些,不過舅舅應該也能勉強勝任吧,可莫辜負了聖恩啊。”
“你放肆”蘇尋安全身被一股殺氣籠罩著,寧王朱桂身後那名雲甲軍將領發怒了,這西涼的世子殿下剛才那話著實是太放肆了,如此辱罵一代藩王那可是死罪,手中的刀已經出鞘五分。
蘇尋安卻是一臉的興奮之色,點指寧王身後那位全身覆甲的將領“舅舅你看,我沒說錯吧,你的人就是缺乏管教,你現在年紀也大了,要是實在管教不好不然就別幹了,換個人吧,這軍紀太泛散了,不堪大用。”
“你大膽”一道寒光閃過,一柄劍直指蘇尋安面門,覆甲將領的刀終於全部出鞘,不過他終究沒敢真的刺到西涼的世子身上,他只是想嚇唬嚇唬這位全天下最可笑的女世子;
“你放肆”旁邊的王春春見狀立馬大喝道“你敢拿刀指著先帝賜封的西涼王世子?你這是要造反嗎?你想被誅九族嗎?你想整個雲甲軍都揹負上叛軍的罪名嗎?你想寧王也被你牽連誅九........滿抄斬嗎?”
王春春話說到一半就發覺不對,寧王的九族那不就是皇帝陛下的九族嗎?這個九族可是萬萬不能誅啊。
蘇尋安面對那柄直指自己面門的長刀只是輕輕瞥了一眼,九階高手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籠罩住了她,要壓迫她喘不過氣來,不過面上的神色如常,也不說話,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校場門口,黑伯望著校場的方向站起身來,握住破傘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林三手中的那個木盒被王春春開啟,裡面是一道明黃的聖旨,王春春雙手捧著聖旨出來低頭躬身舉過頭頂“這便是先帝賜封我家世子殿下的聖旨。”
王春春捧著聖旨直起身子來,直視著那名覆甲拔刀的雲甲軍“按照我大乾法度,我家世子如果犯了事只有當今陛下才能夠裁決,你這是要取代陛下做出裁決嗎?你們雲甲軍是要造反嗎?你們幷州都要反了嗎?”
王春春越說越大聲,恨不得全晉陽城的人都聽見,帽子一頂頂的扣下來;
“你.......胡說八道”覆甲拔劍的雲甲軍不知該如何反駁,但是卻知道這些帽子云甲軍,幷州無論如何都不敢接的。
寧王朱桂溫和看了一眼王春春手那聖旨一眼,衝著那名雲甲軍揮了揮手,對方立刻收刀站回寧王身後;寧王開口道“果然,西涼的人跟西涼王一樣臉皮都很厚。”
蘇尋安笑了笑,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而是擺出一副好學的模樣“舅舅,聽聞你是劍道高手,今天想要請教一個問題。”
“你說說看。”
“舅舅,這天下劍道分上中下三道,敢問你為何偏偏學那下劍?”蘇尋安中氣十足的問道。
蘇尋安這一問可不是隨意胡謅的,這天下劍法分三層;這上層劍法出劍之間迅猛如雷;中層劍法則是如雨般連綿不絕,又如山水潑墨般;這下層劍法最為難練,關於這下層劍法江湖數百年來的高手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做了一個結論此劍有違天道,極難練成,這上千年來江湖中練成者也只是寥寥數人,所以被江湖人歸為是下層劍法。
而這寧王朱桂偏偏就是練成這劍法之人,在皇室同輩中也算是天才了,可惜出生不是很好,是庶出的,所以最終也只能是一位藩王。
“境界修為這一塊也是講究緣分的,就像世子殿下得了這太康劍一樣”蘇尋安手上提著的太康劍可是沒有絲毫的掩飾,寧王朱桂早就發現了,不過也沒在意。
蘇尋安從懷裡掏出一本發黃的古籍“聽聞舅舅如今喜好煉丹,今天第一次拜見舅舅,這《抱朴子·金丹》就權當見面禮了。”
這《抱朴子·金丹》是千年之前一名叫葛洪的人所寫的,此人被世人稱小仙翁,他所寫的煉丹術被內行人奉為珍寶。
蘇尋安知道《抱朴子·金丹》的珍貴,不過她手上這本卻不貴,是剛才來的路上二兩銀子買的;因為寧王朱桂喜好煉丹,所以這幷州一些達官貴人就喜歡到處淘各種煉丹有關的書籍,就是為了送寧王,討好他用的;隨之而來的便是這幷州境內買賣各種丹經的生意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