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小四一家人平安無虞,而且又順利升官的訊息之後,我徹底鬆了一口氣。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本宮梳洗一新,帶著禮物來到了秋池宮。

“鄭姐姐安好。”我進門給鄭妃行了個大禮。

鄭妃娘娘微微一笑道:“妹妹平身。”

“謝過鄭姐姐。”我依然表現得十分恭敬。

鄭妃笑了,“妹妹幾時變得如此生分了?”

我也笑了“臣妾特備薄禮一份,萬望姐姐笑納。”

“妹妹客氣了。”鄭妃依然笑得淡淡的。

可是當我把禮匣開啟的時侯,她卻慢慢地板了臉,眼神也變得灼熱起來。

“這份禮物,姐姐喜歡嗎?”我看著她問。

鄭妃將手一擺,汲兒退了下去,她盯著禮匣裡的東西,半天不說話,突然冷冷一笑:“這是什麼東西?”

“六年前的醫案,姐姐不想開啟看看嗎?”我問她。

鄭妃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慢慢地將那捲竹簡開啟,裡面的字跡已發黃模糊,可是內容依然清晰可辨。

“關於漓妃的所有醫案都在這裡,這一次我全都交給姐姐你了。”我說。

她看了我一眼,將那醫案重新卷好握在掌心,冷冷一笑道:“就這些嗎?漓妃她人呢?”

“她死了。”我答道。

鄭妃微一皺眉看著我問道:“本宮憑什麼再相信你?”

我笑了“如果她沒死,她會在哪裡?我那個宮裡難道姐姐沒有找人去看過嗎?”

鄭妃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冰冷的瞳孔開始收縮,我知道她不相信,可我真的沒有說謊。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一笑:“是啊,妹妹。你看看,姐姐我都糊塗了,這人一旦找不到,肯定就是死了嘛,就算憑空裡再跑出一個來,也肯定不是真的,對嗎?”

“姐姐英明。”我向她又躬身一禮。

鄭妃將那竹簡三下兩下收好,放在枕頭下面,衝著我微微一笑:“妹妹還有何見教?”

“沒有了,姐姐您早些休息。”我向她躬身一禮,作勢告辭。

“妹妹且慢……”鄭妃突然又叫住我“前番時日,大世子在清和宮過得很愉快,謝謝妹妹了。”

“不敢不敢。”我猜不出她現在臉上的神色,只低下頭微笑著答了幾句就躬身退了出來。

所有證據,我都履行承諾全都給了她,所有的恩怨也都告一段落了。希望從今往後,她不會難為我的秋池宮,也不會難為我秋池宮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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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宮的荷花開了又敗,天氣卻還是熱得不行。內司服的人傳話來說剛得了幾匹上好的雲綃問我要不要。

我想了半天,從望月給我的衣服冊子裡翻出一章來。

那是一件奢華的雲披。拖尾近兩丈有餘,袖長丈許,除了超薄的雲綃,別的料子做出來都有些沉了。

我讓宮人將那衣服樣子拓出來給了內司服,讓他們用猩紅色的雲綃做一件這樣的雲披出來。

內司服的小宦看了那圖樣一眼,不由地讚了一句:“這衣服可真美!夫人可要再加繡飾嗎?”

“不必,只要顏色夠正就好。”

小宦者雙手奉了那衣服的樣子回去了。我又低著頭繼續做手工。

“夫人,眼前這小衣服小鞋帽可是做得不少了,夫人這手工針線也做得越來越精緻了啊。”張蒿在一旁用幹桃花沏了香茶。

“柳氏那邊怎麼樣了?”我問。

“好得很。”張蒿一邊說一邊就又笑了“柳貴人的身子底子本是極好的,到了這個月份,更加能吃了,眼看著那個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前日裡鐘太醫把過脈,說那脈象沉穩有力,十有**……”

張蒿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道:“十有**會是個小王子。”

我看了看他嘴角強壓的那一抹笑,皺了眉頭笑道:“人家生的是個小王子,怎麼我看你倒是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