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才喝多少酒啊?竟然醉成這樣。”廉方皺眉道,一回頭看到那一盒藥膏被我吃下大半不由得嚇了一跳,趕快來搶。

我伸手護住:“我說了,我用得上!”

“別鬧了,這藥不能這麼吃的。”廉方急了。

“不讓我吃嗎?”我盯著他挑畔道“不是你讓我安胎的嗎??”

廉方咬了牙不說話。

好,我一賭氣又往嘴裡塞了一塊。

“喂。”廉方這回是真急了,“好了,我答應你,我不去抓他了,你千萬別再吃了,吃多了會出人命的!!”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得意地一笑,鬆了手。

廉方搶過藥盒,皺了眉頭“一下子吃這麼多,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啊,挺好吃的。”我抹了抹嘴,“就是吃多了有點渴。”

廉方嘆了口氣,取過水壺扔給我。

我喝了一口立馬給吐了出來“天啊,什麼味兒啊,臭臭的。”

“那個壺是羊皮縫的,會有點羶味”廉方篩了碗酒給我:“喝點素酒吧,真沒見過象你這麼不要命的。”

我坐在墊子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到了肚子裡熱乎乎的,心情也好多了。

“這麼晚來找我?就為這一盒東西?”廉方坐在我對面,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嗯,本來想向你解釋一下贏政的事兒,不過,現在不用解釋了,只要你不抓他就好。”我又喝了一碗酒,還是渴。

“你啊……唉”廉方搖了搖頭“算了,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逼你的。”

我低頭喝酒,裝沒聽見。

“那個贏政,你們兩人到底……我知道你們不是那樣的關係。不過,你為什麼要這樣幫他呢?”

“你知道我們兩個沒有……?”我有點奇怪地看著他。

“我知道。”廉方笑了“你看他的眼神,不是那一回事。”

我呆了,不知道是說有好,還是說沒有好。

“算了,還是喝酒吧。”廉方又倒了一杯。

撲!火盆裡的火又是一響。

帳篷裡暖和了好多,有一股奇怪的甜甜的香味和這火一起升騰起來,悄然混入周圍的空氣裡。

看著他的臉色,我有點自責,“呃,也怪我,我今天的脾氣也太大了點。”

廉方輕輕搖了搖頭,又給我添了一杯酒:“趙國欠你的太多了,我也欠你的太多了。你說過你不愛那個六個鼻子的成蛟,也說過你不想到秦國去,作為臣子,我又能為你做些什麼呢?”

儘管聽不太懂,但是他的話仍然讓我心裡一暖。

“再喝一杯嗎?看這一路上的災民,他們食不果腹,顛沛流離。而我們這些軍士呢?有家不能回,有地不能種,有父母不能養……總是要去打那些莫名其妙的仗,殺那些素不相識的人。我們又為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做過些什麼呢。”廉方一邊添酒一邊苦笑。

“也不能這樣說啊,這些事情又不能怪你,又不是你的錯。”我喝著酒嘟囔著。

廉方又笑著搖了搖頭:“你呀,你知道你吃的是什麼東西嗎?象這樣的吃法,我還是第一次見。”

頭有點暈,我看著他就笑了“怎麼了?現在知道後悔了?誰讓你惹我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