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大人深夜找在下前來,不知所謂何事啊?”

帳內的聲音將路小斌的注意力拉回到升靖那裡,風十七正在用懶洋洋的聲音不甚恭敬地問道。

升靖並未對風十七的態度感到不滿,但是也談不上對他有多恭敬,他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宣夫人已經知道那兩個宮裡逃出來的妃子在老夫營中,現在威脅要告訴那群胡人還有他們莊主,怎麼辦?”

他的話裡帶著些焦急,聽得出他現在沒有一點主意。

風十七並沒有馬上回答。帳中傳來一陣悠閒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一聲舒緩的嘆息,似乎他坐到了什麼東西上。

“呵呵,大人好興致啊。”

風十七的調侃讓升靖有些尷尬,他焦急地說道:

“老夫叫你來不是來笑話老夫的,快點拿個主意,否則璃州就要完了!”

“州牧大人自己可有主意?”

“老夫有主意還用問你嗎?當初是你讓老夫同他們結盟的,現在眼看要和他們翻臉了,難道你打算撒手不管了嗎?”

升靖的聲音顯得十分暴躁。

“升大人這話講得就沒有道理了。在下是建議大人同赤裡耶還有杜陽焱結盟,但是也建議大人能夠履行同盟義務,並沒有讓您扣押那兩名皇妃,更沒有讓您軟禁宣夫人和她的手下。大人既已結盟,又做出這種背盟之事,現在面臨困境豈不是咎由自取?”

風十七的話沒有給升靖留一點面子,直接指出他之所以面臨危機都是自己一手造就。然而升靖也並不服氣,他生氣地說道:

“還不是他們背盟在先!那個女人竟然想在會盟上暗害老夫!幸好那個不速之客突然殺出來,否則如今老夫已經是任憑她擺佈的玩具了!”

看來路小斌猜得不錯,宣夫人果然是想在會盟時暗算升靖,這無疑讓猜疑心極重的升靖大為光火。但生氣歸生氣,他對宣夫人的做法卻是不理智的。

“升大人還是沒有搞清自己目前的處境。”

腳步聲再度響起,風十七站起身來,一邊踱步一邊說道:

“在下勸說大人加入同盟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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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曾經說過,璃州如果不與他們合作,日後便會面臨南北強敵的夾攻,大人的基業將難以保全。得罪璃州對隱龍莊來說無足輕重,但反過來璃州得罪得起隱龍莊嗎?大人只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名正言順消滅你的藉口罷了。”

沒錯。雖然璃州是目前全天下單體實力最強的州,但是卻無法抵擋北方遊牧民族和南方多個州的聯合進攻。現在升靖公然扣押隱龍莊多名重要人員的行為完全可以解釋成對同盟的背叛,這反倒給了他人藉口。

升靖這時才明白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於是趕忙問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

“呵呵。”面對升靖的問題,風十七笑著沒有回答。一陣輕響傳來,好像是他在輕輕扇動著羽扇。

“升大人問在下又有何用?反正大人也不打算聽從在下的計策,我看我們相互之間還是不用浪費時間了。”

路小斌明白風十七的意思,他在向升靖表達自己的不滿。將心思都花在研究人上的升靖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說道:

“先前是老夫不對,悔不聽先生之言才至於此,還請先生賜教,以救我璃州一方百姓免受生靈塗炭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