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孫海的願望註定是落空了,這場戰鬥其實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當墨然一行劍修誅殺了半數的諸懷之後,在公輸牆上的眾人都發出了歡呼聲,因為按照以往的習慣,只要是妖獸一方傷亡接近一般的話,他們就會退去。而劍修們這一次的出手,顯然就已經解決了這些事情。

只是隱藏在歡喜之下的是悲傷,隱藏在迅速之下的是鏖戰。

當那一道道光芒從妖族大地上升起,照耀因為日落變得昏暗的大地,孫海直視著那些讓普通修士難以直視的光芒,握緊了腰間那柄剛才出手時,都沒有拔出的劍。

在光芒消失的時候,這個整座牆頭上殺力最高的兵家劍修,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那柄劍,劍名罡風。

孫海出手了,就像是他那柄劍地名字一樣,孫海像是一道罡風一樣衝到了那群劍修的身邊,而在那群劍修的身邊,有一些和當下流行的文字相比較有些奇怪的文字,逐漸浮現在天地當中。

那些文字是青色的,據說遠古時代的靈氣就是這種顏色。而現在這種顏色則是需要依靠著整座公輸牆的靈氣,才能夠在這邊靈氣稀薄的地方,譜寫出這幾百個篆文。

這是早些年一位公輸家先賢的文章,而這篇文章其實就是構成一個陣法,只不過固定一個陣法的目標太過於複雜,與其耗費那些靈氣到找尋那些目標這種方式上,還不如用另一種方法。

也就是把這個陣法固定在一件法器上面,而因為這種陣法要求的法器承受能力很大,就只有本命法器在所有修士當中都是強勁的兵家,和舊年的儒家,才能夠做到承受得了這種陣法。

而儒家的本命物當中有很多不是法器,而且就算是法器的話,也不是那種有較大殺力的武器,所以自然而然就只剩下了兵家修士能夠承擔這種東西,而這也就是為什麼只有兵家的修士才能夠做到擔任公輸牆的關正。

那座陣法就附著在孫海的那柄罡風劍上,在孫海到了這裡之後,那些新手劍修還是一臉錯愕。他們還沉浸在那一束束參天的光芒當中,而且孫海的速度極快,快到哪怕是和他境界差不多的墨然,也是在他到了這裡之後才察覺到他的到來。

墨然還未開口,就看見了一個青色的文字,他知道那些文字代表著什麼,於是握緊手中的劍,如臨大敵。他嚴厲地說道:“所有人做好準備,用靈氣護住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讓自身縈繞的靈氣枯竭。”

於無聲處起驚雷,一道道如滅世雷霆一般的聲音在天地中出現,這不是一個在遠處就聽不真切的聲音,只要是在這附近的人族諸人,就會聽到這些聲音,哪怕是那些最普通計程車兵。

每一個人聽到的聲音都是一樣大的,只不過對於那位儒家君子會安君來說,聲音的出現就只是一眨眼的瞬間,而對於墨然和孫海來說是兩次眨眼的時間。對於那些境界低下計程車兵來說,足足會有半柱香的時間。

然後墨然感受到了一絲危機,在他剛要做出反應的一瞬間,一記重擊擊打在懸浮在半空中的孫海和墨然等人周圍的文字上,青色的文字泛起一陣漣漪,就連那些漣漪也是青色的。

孫海體內的靈氣急劇震盪,這個陣法對於他的傷害是最大的,雖然是依靠著公輸牆的靈氣,但是其實承擔著靈氣後果的人還是孫海,孫海承受著的痛苦只有陣法承受的千分之一,饒是如此,他的臉色還是在一瞬間變成了慘淡的白色。

孫海知道自己是保住了這群劍修,在下個呼吸時,孫海就和那些劍修回到了城頭。那些劍修正在驚歎於陣法的神奇,卻看到了一幕讓他們不寒而慄的情景。

他們原本所在的那片空域下的大地附近,變成了一座大坑,那是一座直徑大約有千餘丈的大坑,雖然坑的深度不深,但是他們也能夠從那些諸懷的身上知道這一擊到底有多麼恐怖。

那些和他們苦戰的諸懷,除了那幾只原本就沒有沒什麼傷勢的和那隻金丹境的,幾乎都受了重傷。那些劍修都知道,這些體魄恐怖到一定程度的諸懷都受到了這麼重的傷,換做是體魄普通的他們,早就在這一擊之下變成了一堆糜粉。

孫海身型傴僂地站在那裡,不再像是剛才那個意氣風發的金丹境兵家修士,而像是個在民間最常見的老者。

會安君走到他身邊,剛要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孫海身上,就被孫海出聲制止了,“不用了,我的傷勢沒什麼問題了。會安君看到是什麼妖獸出手了麼?”

會安君應了一聲,“嗯。看到了,是一隻元嬰境的青龍。還好是初入的水準,不然消耗的靈氣會更多,你的傷勢也會更重。”

孫海咳嗽了一聲,不知道是震驚還是因為自身的傷勢,“咳咳。青龍一族,他們不是在北海那邊嗎?為什麼會來這裡,這裡是漢國,不是燕國。”

會安君也是嘆了一口氣,“恐怕是我們的運氣太糟糕了,遇到了一隻剛剛可以離開北境,就和其他妖獸混跡在一起的青龍。”

按照青龍一族的脾氣與秉性,本來是不會和這群在內陸之地的妖獸有什麼交集的,但是這隻青龍居然和他們混跡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