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下跪的話,那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於是他看向席天丘,詢問著能否換個法子,亦或是鞠躬都可以,畢竟一雙膝蓋,跪天跪地跪父母,還從未聽說要去跪龜甲的。

但席天丘卻是搖搖頭,直截了當的道:“也不是說我可以刁難你,只是你誠心若是沒有達到的話,我也無能為力,我也只是剛剛習得這本事,做不到能夠逆天而為,要不你等我能夠完全使用龜甲時,再給你占卜吧。”

他說著,便是準備去拿起龜甲。

這倒不是說他刻意為難,他之所以前來與周牧占卜,一方面,是為了展示展示的自己的本領,畢竟這得天獨厚的龜甲之術可不是每個人都會的。

另外一方面,他也看出來了,卿兒雖然嘴上不說,但還是對這些老朋友十分懷念的,所謂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尤其是在卿兒已經懷有身孕之後,就變得更加敏感了。

“等等……”

就在這時,周牧制住了席天丘,面色微微一凝,旋即一掀衣袍,膝蓋自然彎曲跪地,接著重重磕了一個頭。

起身時,那龜甲已然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曾幾何時,周牧是心高氣傲的,有一股尖銳的稜角,似乎能夠把任何想要磨平他的力量給戳出一個洞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周牧已然變了,能夠審視奪度,甚至有的時候都能違背心願,低三下四的去做一些事情了,為了達到目的,已然有些不擇手段了。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便是成長,或者,這樣的喜怒不形於色的周牧,才真的可怕。

席天丘來不及驚訝,旋即快步上前,趁著龜甲綻放出璀璨金光之際,他連忙開始了占卜。

約莫過了半刻鐘,他的臉色越來越差。

砰砰砰

十幾枚銅錢毫無規律的散落在地上。

席天丘閉著眼睛摸去,在黑暗中一陣摸索,隨著每摸到一枚銅錢,在他眼前的世界越發變得明亮一分。

同時,有一股光芒順著一種奇怪的陣法在緩緩成型。

待到十幾枚銅錢都是落入龜甲之後,他便是緩緩張開眼眸,旋即就對上了一臉焦急神色的周牧,他長長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盡力了。”

“什麼?”周牧瞪大眼睛,卻是一臉疑惑。

席天丘攤開手心,那龜甲上的銅錢落入周牧眼簾,他解釋道:“卦象上根本算不到周旦旦的命格,更不談她日後的走向了,不對啊……莫非是我學藝不精?”

說到最後,席天丘開始懷疑自己起來。

周牧的面色一點一點暗淡下去,不過,他上前一步,將那龜甲拿在手中,嘗試著用自己的靈力注入到裡面。

隨著靈力一點一點進入,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在靈力進入之後,似乎根本就得不到滿足,猶如無底洞一般,源源不斷的靈力注入,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這是怎麼回事?”

周牧心中一沉,而後就準備收回靈力,可緊接著,他就感受到不受控制一般,體內的靈力頓時以一種極為瘋狂的速度飛出去。

那龜甲在得到靈力之後,竟然是散發出璀璨的光芒,隨之而來的,便是那無盡的黑洞。

直至將周牧身上所有的靈力全都吸收乾淨之後,那龜甲才逐漸罷休,漸漸的,光芒也慢慢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