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智臉色一變,笑聲戛然而止,他突然問道:“刀呢?”

笑聲像正在彈著的琴上的弦突然斷了一樣的停止了。三人目光都停留在這個死人身上。

是啊,刀呢?

魔刀呢?

那柄窄窄的,直直的刀呢?

九環金剛·呂虎身上除了一身黑黑的衣服之外,什麼也沒有。

靈智急忙在他身上搜尋,他搜出了一卷發黃的紙,開啟發黃的紙,是卷軸。他看了一眼後,扔給了李鐵,繼續在這個死人身上搜尋。

李鐵接住,開啟看了一眼後說:“秘密,我們八個人的秘密,今天我要毀了你。”說完,雙手一用力,手中的卷軸就一下變成了粉末,掉在了地上。

靈智搜著搜著臉就變了色,他又道:“刀譜呢?”

刀譜,魔刀都不在了。

靈智略一沉思,立即縱身飛上菩提樹,在菩提樹上的樹洞中找尋。找遍每一個樹洞後,靈智失望的從菩提樹上跳了下來。

靈智覺得這刀譜和魔刀就如那水中的曇花,昨天出現,一夜之間就不見了。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難道,他在死之前把魔刀和刀譜又藏起來了?藏在哪裡呢?他眼睛環視著,心裡仔細的思考,手,摸著自己的鬍子。

其他三人也都神色凝重的盯著死人,又盯著靈智。死人身上就只有一身薄薄的黑衣服,多一件衣服都沒有。這樣的身上怎麼能藏得住東西?

魔刀和刀譜一定被他藏在了某個地方,到底藏在什麼地方?靈智思索著,揮手叫李鐵跟鍾離把這個黑衣人抬去樹林裡埋葬掉。

等李鐵跟鍾離抬著死人一走進樹林,靈智立即跑到菩提樹下那塊石頭棋盤前,他將手中棍子丟在地上,伸手將石頭棋盤推開。

何鳳靜靜的看著靈智,不知道靈智要做什麼。

烏邦也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那雙躲在大樹後面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這邊,監視著靈智等人的一舉一動。

移開石頭棋盤後,靈智拿起丟在地上的棍子,在石頭棋盤下飛快的刨起來。

何鳳跟烏邦看著靈智,沒有過來問他刨什麼。

一聲悶響響起,靈智手中的棍子刨在了硬物上。靈智丟掉手裡的棍子,彎腰,伸手。

躲藏在大樹後面的那雙眼睛,立即一下變得異常明亮,如狼發現了獵物一般。

靈智雙手從他刨開的洞中抱出一個黑色的方石頭盒子。他將這石頭盒子放在一邊,拿起棍子撅著屁股繼續刨。

那雙躲在大樹後面的眼睛,如狼發現獵物的光芒不在了。

又刨了一會兒,靈智氣餒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失望的說:“這裡沒有,這裡沒有,他沒有將魔刀跟刀譜埋在這裡。”

那雙躲在大樹後面的眼睛中,也露出失望的光芒。

坐了片刻,靈智將放在一邊的石頭盒子抱回洞中,將土重新填了回去。踏平,再將石頭棋盤放回原處。

站在菩提樹下,靈智想了想後,就圍繞著菩提樹走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心中相當的失望。

夕陽如血。

靈智在如血的夕陽下,站在菩提廟院門外的臺階上。雙手背在身後,望著如血的龍雲山頂。夕陽照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臉也映成了血紅色。凝重的面色在這血紅色中,顯得有幾分可怕。

在他的思想中,還在想著那魔刀和刀譜。想著那個找他們討債的債主九環金剛呂虎在死之前把魔刀跟刀譜藏在什麼地方。

靈智知道,這魔刀和刀譜,一定還在這龍雲山裡。他受傷後走不遠,他知道自己在被烏邦擊中那一拳後活不了,就把魔刀和刀譜找個地方藏了起來。這個地方應該不遠,應該在菩提廟附近,靈智想到這裡,環視左右一眼。菩提廟離龍雲山頂大約三里,魔刀和刀譜應該在這三里之內,他目測著龍雲山頂和菩提廟之間的距離。臉上就有了魔刀和刀譜已被他找到的那種笑意。

靈智轉身,走進菩提廟裡,隨手把院門關上。李鐵跟鍾離沒有跟來,雖然他們的秘密被李鐵毀掉了,再也不用他們守著,但他們不願意下山,也許又在那棵菩提樹下下棋。何鳳也早已離開了。菩提廟裡,又剩下靈智,烏邦師徒二人和獨眼瘸腳的啞巴悟根。

靈智站在院子裡,回頭再次望向遠方的紫金寨。

夕陽還沒有西沉,把西邊山尖上的雲彩映得血紅。血紅的光芒照在紫金寨上,紫金寨被血紅的陽光籠罩其中,彷彿紫金寨不久之後就會有血光之災似的。

紫金寨前的埡口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著一位老人。老人的身邊放著一隻花籃,籃子裡裝滿了鮮花。

裝花的籃子在夕陽下油光閃閃。似不是藤蔓所編,其實就是藤蔓所編,只是被油浸泡了三年。

老人灰衣灰褲,身體瘦弱,面色枯瘦,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如果只看他的眼睛,你不會認為他是一位古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