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合了書院和北方數位才子,共幾十號人馬,浩浩蕩蕩地向城外開拔。陳杉無論行頭還是膚色,在他們裡面都是最扎眼的一個,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一路上好幾位小姐都跟在他身邊,不斷地遞上自己新寫的詩詞請他指正,眉目裡還時不時蹦出點春意。

趙心怡早已下了小轎,走在陳杉身邊,就差挽著他的胳膊了,笑著說道:“陳大哥,過不了幾日,這城中的小姐怕都是要為你才學所迷了。”

迷個屁,我寧願她們是被我強壯的胸肌所迷,陳杉搖搖頭道:“心怡小姐,你說今日有一位大人物要到,不知道這位大人物有多大?”他想了一想,難道是李善長?不可能啊,這老頭現在忙著剿匪呢,行蹤十分的保密,怎麼會公開露面呢?難道是和我一樣“低調”未遂?

趙心怡笑道:“是我在京城京華學院時候的恩師,也是北方有名的女國學,在南北才子中,都很有些名氣,對我們這些讀了詩書的人,當然就是大人物了。”

“女國學?”陳杉愣了一下道:“多大年紀?莫不是上次送來對聯的那位女祭酒?”

趙心怡搖頭道:“不是她。來的這位是我恩師,已經五六十歲年紀了,是今年特地從京城趕來,參加這賽詩會的。昨日方到,我們今日特地邀了老師出遊。”

陳杉點點頭,又是京華學院,這個京華學院大概就相當於這個時代的北大清華,就連裡面隨便出來的一個老女人,也敢號稱國學,還是趙心怡她們眼裡的大人物。果然深不可測,有機會倒可以把薛妙華送到裡面深造一番。

一行人說著話,卻已到了城外,雖是初冬時分,卻依然青山綠水,一望無際的田野映入眼簾。霧氣茫茫中,幾位早起的農人,正把著犁耙辛勤地耕耘著土地,一派悠閒模樣。

陳杉深深地吸了口空氣,清早出遊,空氣清新,感覺就是爽啊。

眾人行到一處亭前停下,只見遠處緩緩行來兩個身影,前面是一個女子,穿著一身白色映花袍,五六十歲年紀,鬢角蒼白,神色不苟言笑,目光冷淡,像是看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

趙心怡急忙提了長裙跑過去,恭敬行禮道:“凝兒拜見恩師。”

這個就是趙心怡的老師?長得跟滅絕師太似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善主。諸位學子也急忙上前拜見道:“學生拜見王大國學。”

看那些學子們恭敬的樣子,這個什麼王大國學,似乎還真是位大人物。

看著陳杉一臉迷茫的樣子,旁邊一位緊跟著陳杉的小姐道:“杉哥,這位老師名叫王鳳麗,乃是京城裡素有威名的國學,聽說許多有名的才子都是出自她的門下,就連京裡許多達官貴人,也爭相拜她為師呢。”

陳杉哦了一聲,這個王鳳麗竟然還招了些達官貴人為弟子,那怎麼還板著這副臉呢,像是我欠了她二五八萬似的。

王鳳麗扶起趙心怡道:“好,好,心怡,幾年不見,你生得越發標緻了。”趙心怡羞澀不堪地應了一聲,臉上浮起兩片紅雲。

王鳳麗點點頭,對趙心怡道:“心怡,你離京之後,我又新收了位弟子,你也來認識一下吧。”她朝身後那人一點頭,臉上已是泛起微笑道:“你也出來和心怡見一見吧。”

從那王鳳麗身後走出一人,對趙心怡一行禮道:“在下李永安,見過心怡小姐。”

趙心怡神色一愣,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小王爺會出現在此地,還莫名其妙地拜了自己恩師為師。

王鳳麗道:“小王爺宅心仁厚,知書達理,才學出眾,我在京中便收了他為弟子,你們以後可得多親近親近。”

書社的才子才女們,一聽說出現在眼前的這個風度翩翩的俊朗公子,就是名聞天下的寧小王爺,頓時炸了鍋。先前還圍著陳杉的小姐們,紛紛擁到了小王爺面前,與陳杉比起來,小王爺的身份顯然更像一隻金龜婿。

陳杉的身邊方才還熱熱鬧鬧,眨眼之間便走了個乾乾淨淨,陳杉嘆道,皇親國戚,果然有魅力,就算是一坨狗屎,沾染了皇家兩個字,也是香的了。

一旁的一個才子憤憤不平地道:“小王爺有什麼好拽的,論相貌不及我,論才學連我都比不上,不就是生了一個好老子麼?”

趙心怡立在老師身前,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偏那個李永安斯文有禮,吟吟說笑,引得周圍的才子才女們陣陣歡呼。

你孃的,你就瞎忽悠吧,老子休息了。陳杉打了個地方,鬱悶的躺著休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