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雪山參?好大一個噱頭。雪山參是個什麼玩意兒,陳杉作為一個現代人可是知道得再清楚不過了。媽的,忽悠,你就忽悠吧。

李永安出手就是如此大禮,在座的諸位大多是吃朝廷飯的,當然知道這位小王爺是在拉攏趙纖。李永安的父親寧王,昔年曾兼任吏部尚書,門生遍及天下。全國數省的封疆大吏,有三分之一出自他門下,趙纖卻是個例外,這江南又是糧倉,他當然要不惜血本拉攏趙纖了。

李永安見了站在老夫人身邊的趙心怡,眼睛頓時一亮,笑著打揖道:“這位可是江南第一才女,心怡小姐?”

趙心怡搖頭羞澀道:“心怡才疏學淺,第一之名如何敢當?”

李永安長笑道:“心怡小姐太謙虛了,你才學出眾,名聲遠揚,小王在京城就仰慕已久。今日相見,更是如沐春風,如逢甘霖,叫人欣喜不已。”

我靠,這個小王爺真不是蓋的,說起好話來比老子也差不了多少了,聽他這樣說話,分明是對趙心怡有那麼點意思。但不知這趙心怡是否會動心呢。

趙心怡微微一笑道:“小王爺莫要取笑小女子了。”

李永安搖搖頭,召喚侍從取來一個包裹,笑道:“小王說了,心怡小姐可能不信,但是見了這件東西,心怡小姐自然就清楚了。”

她緩緩將包裹開啟,只見裡面被嚴嚴實實地包裹著一條手帕,採用絲綢面料,在手帕的一角上還青澀地用線條織出一個怡字。趙心怡腦海飛轉,這塊手帕似曾相識,好像是往日的時候自己的貼身之物。

趙心怡奇道:“小王爺,這方手帕,莫不是小女所有之物?”

李永安點點頭道:“正是,五年前在京城無意中撿到,看到上面的留名,我猜想定是心怡小姐當年所遺。”

“五年前?”趙心怡這才想起來,五年前爹爹在京城當值,那年剛好上任江南節度使舉家搬遷,這塊絲巾定是當年搬家時無意所留,居然落到了小王爺李永安的手中。

李永安笑道:“正是,五年前我正想到府上送趙大人一程,卻始終來遲一步,在繁華的街道上看到了一塊絲巾,想來定是心怡小姐所留,今天能夠物歸原主,也是逐了本王的一個心願。”

久未說話的趙纖看著寧小王爺,眉頭微微一皺,李永安今日這般示好,他自然明白是為的什麼,眼見他又不斷地討好自己女兒,心裡憂愁更甚。

五年前就撿到人家的手帕,還保留至今,今日趁著老壽星做壽,親自送貨上門,這心思著實高明。陳杉心裡感嘆,這個小王爺可不是草包,泡妞一定是個一等一的好手,他先弄了個暗戀的故事,惹人同情,接著送上手帕,盡現痴情,在眾人面前訴說思念,又是侃侃而談,給人的印象極為深刻,甚至可以說是一見難忘,若是一般女子,自然要被他打動了。此人不可小覷,陳杉暗自警醒道。

李永安雙手將絲巾遞上,輕聲道:“永安別無他意,物歸原主乃是天經地義,還請心怡小姐不要推遲。”

高啊,實在是高,口口聲聲別無他意,行動處卻是處處有意,我要是女子,定然也會被打動了。薛雨馨見陳杉又是搖頭又是晃腦的,忍不住開口道:“看你還敢再動心思,人家可是小王爺中意的人。”

靠,小王爺算個屁啊,真以為撿了人家丟掉的一塊手帕,訴了兩句衷腸,就能打動趙心怡這小妞了?那你就太天真了。陳杉與趙心怡接觸過有一段時間了,這小妞有理想有信仰,絕非貪圖富貴之人,她眼高於頂,要找的老公是文能入相武能沙場的蓋世強人,憑你幾句話就想糊弄她?門都沒有。

趙心怡偷偷看了陳杉一眼,緩緩道:“多謝小王爺千里迢迢送回手帕,但這手帕在五年前就已經不屬於我,時過境遷,就讓它去到該去的地方。”

這句話說得大有學問,廳中人都能聽懂,李永安神色不變,喟然一嘆道:“看來我多年心願,今日竟未能達成,實在是遺憾之至。”

陳杉觀察這小王爺神態,對比那日在天地教中遇到的神秘主子,他現在已經有七成把握,那人就是這個叫李永安的小王爺,難怪程德等人見了他要如此歡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