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地教徒與李善長的侍衛們越鬥越是激烈,已有好幾人慘死在侍衛手下,陳杉奮力拉住李玉珠不讓她過去。李玉珠有心想要擺脫他,卻被他拿住了手腕,渾身便再無了力氣,只得羞惱地白他一眼道:“你這樣拉住我做什麼?我方才壞你好事,你這便繼續吧。”

陳杉哈哈笑道:“你壞我好事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說起來,我也應該好好地打你小屁股幾下。”

李玉珠羞道:“你這人壞死了。”

陳杉呵呵道:“那你是特意來尋我的?”

“誰特意來尋你的。”李玉珠哼道:“我們昨日才到青州,卻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裡。”

“你們是特意為了李善長來的?”陳杉問道。

李玉珠看了他一眼道:“那是自然,他殺了我天地教那麼多師兄弟,教中上下是不會放過他的。在這湖裡,我們已經潛藏多時了。”

潛藏多時,你是專門來割這紅線的麼?陳杉有點無語,心道,你們天地教禍害那麼多百姓,李善長殺你們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但與天地教的小妖女說這些肯定不管用,他便懶得再說了,只嘆道:“這薛大小姐可沒惹著你,你要殺她做什麼?”

“誰說沒惹我?”秦仙兒看了蕭玉若一眼,哼道。

薛雨馨躲在陳杉的背後,聽到這殺手竟然是個女子,已是心中奇怪,待聽到她與陳杉說話,語氣竟是那般熟悉,又聽說她是天地教的,心中更驚。這天地教怎麼會與陳杉相識?難道陳杉也是天地教的?怎麼他天天都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能跟這些邪教徒有瓜葛?

紅線乍斷,薛雨馨心亂如麻,判斷能力急轉直下,心中滿是酸楚,指著陳杉榮道:“陳杉,你,你竟然與天地教有苟且之事?”

汗啊,光顧著和玉珠說話了,竟然忘了薛雨馨還在身邊,望著薛雨馨那泫然欲泣的眼神,陳杉苦笑道:“雨馨啊,我怎麼會和天地教一夥的?你用腦子想想好不好?”

薛雨馨今日受了刺激,心裡難受,但細細想來,陳杉所做的一切,雖是有時壞了點,卻從未對薛家有害,而且今日在商會上力挺李善長絞殺天地教徒,想來他也不是天地教的教徒。

她心裡雖然認了錯,卻不好意思承認,又想起這李玉珠今日所為,卻更是惱怒傷心,輕泣道:“你與這天地教既無瓜葛,卻與這妖女拉拉扯扯做什麼?”

陳杉尚未開口,李玉珠卻是怒道:“誰是妖女,你快說個清楚?”

薛雨馨對天地教可謂深惡痛絕,最大的仇恨莫過於放火燒家,她一點也毫不懼怕地道:“天地教妖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不是妖女是什麼?”

李玉珠氣得一跺腳道:“你說我是妖女,我這妖女今日便要殺了你。”

“你便是會武術又怎樣,我也會,我未必怕了你。”薛雨馨哼道,說完就要去摸她那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發黴的佩劍。

“我今日便不用武術,讓你也見識一下妖女的厲害。”李玉珠見她沒有佩劍,卻是將手中長劍一丟,竟是真的要學那潑婦般,與薛雨馨打上一打。

薛雨馨也不是吃素的,昔日在大漠上跟陳杉砍個死去活來的時候,李玉珠還不知道在哪呢,怒吼道:“你以為我怕你啊,來練練!”

汗啊,這兩個小妞一個比一個強悍,第一次見面便是吵了起來,甚至還要動手打架,還把老子放在眼裡麼?

陳杉哼了一聲,望著二人道:“吵夠了沒有?”

他話音雖不大,卻似有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李玉珠聽了他的話,自然不敢反駁,薛雨馨瞪了他一眼,卻也是沒有說話。

見兩個小妞都不敢說話了,陳杉鬆了一口氣,這才像樣子,以後我說話,你們可都不準插嘴。他板著臉道:“兩個女孩子,學什麼不好,卻要學人打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李玉珠,你繼續去殺那李善長,雨馨,我們接著綁紅線玩。”

二女愣了一愣,哪有他這樣的化解法兒,卻忍不住同時笑出聲來,旋即覺得不妥,相互望了一眼,卻又同時從鼻孔裡不屑地哼出一聲來。

薛雨馨羞澀道:“誰要與你綁紅線,你這人沒羞沒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