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杉嘿嘿一笑道:“不笑話,不笑話,大家彼此彼此。其實。我方才是看著老先生有些眼熟,才故意跟上來的。”

趙纖奇道:“哦,不知你覺得我像誰?”

陳杉笑道“在這江蘇的一畝三分地上,誰最大,你便像誰。”

老頭哈哈一笑,臉上擠出幾絲苦笑:“陳杉,你何必與我打啞謎呢?你精明強幹,我們其實早就見過了,今日再見,果然是英明神武。器宇軒昂,比那日還要厲害上十倍啊。”

拍馬屁是官場中人的基本功夫,這個趙纖更是深得其中精髓,張口就來。陳杉抱拳,恭敬笑道:“在下陳杉,見過節度使趙大人。”

趙纖急忙道:“陳杉你不必客氣,你天資聰穎,才華過人,他日必定出人頭地,前途非凡,我可受不得你這一禮。”

什麼狗屁天資聰穎才華過人,你這老狐狸就跟我照過一次面,就這樣忽悠起我來了。論起拍馬屁,陳杉那是高手中的高手,趙纖這幾句,被他自動過濾掉了。

他好奇地望著趙纖道:“趙大人此言從何說起?在下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不讀詩書,不習騎射,既無權又無錢,哪裡來地出人頭地?”

趙纖嘿嘿一笑道:“讀詩書,習騎射,固然有些成就,卻終是受人驅使,不提也罷。”言下之意,卻是陳就算不學無術,也能做那人上之人。

陳杉看了趙纖一眼,試探道:“那日聚寶盆隆重開業,蒙大人賜金匾,今又派了令公子如此相助,在下實在感激不盡。但在下與大人從未深交,不知怎能當得大人如此器重?”

趙纖望著陳杉,神秘一笑道:“你才華出眾,那日聚水灣中三戲花魁,我也聽人說過,老朽聽得十分嚮往。你經營有術,學識過人,犬子與你交好,我也十分的贊成。這知人識人,也是我身為江南節度使的責任,江南境內有此人才,我焉能不予以關照?雖未相識,我們卻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草,果然是成精之人,根本就不漏半點口風,陳杉才不信他,笑道:“趙大人這樣說,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我最近結識了不少的才子,相信他們聽了趙大人地高風亮節定然會十分的感動,趙大人每天的幾塊金匾怕是跑不了的了。”

趙纖訕訕笑了笑道:“你就不必打趣我了,本官為官以來兩袖清風,哪能有這麼多銀子去送金匾。你就不一樣了,你可以重點照顧一下,也當是為犬子鋪平前進的道路吧。”

這話什麼意思?拉攏人心?想把我捲進一些莫名其妙的鬥爭?果然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受到他人恩惠的時候,就一定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附加條件。

趙纖神秘一笑,接著道:“前些時候,聽說你被天地教的人擄去,竟然能夠全身而退,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這個老狐狸,陳杉心中暗罵,那天地教的事情,要說起來,還是你治理一方不利造成的,連著燒了兩次薛家,這老狐狸竟然屁都不放一個。

趙纖似是看出來了他的心思,嘆道:“天地教的事情,我雖有心,卻也無力。我手中的兵馬,皆是些城防小吏,那步兵營都掌握在程邁遠手裡,我即使有令,卻也無法調動。偶爾也緝拿過一次,他們卻像早就得了音信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趙纖眼神閃爍,閃過絲絲精光。

這話說的大有深意,老狐狸不是糊塗人啊,雞鴨魚鵝明白著呢,陳杉心道。只是這是你們當官之間的事情。說與我聽有個屁的用,我這迷途公司辦的再好,也是黑澀會,是不能和軍隊比的。

趙纖知道眼前這個陳杉是個不能哄騙的精明人,當下誠摯道:“陳小子你大可放心,我對你絕無惡意,相信你也能感覺到。我今日到這裡,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小遠。這孩子。長這麼大,還沒跟人打過架呢。”說到趙舒遠,老狐狸眼中閃過一絲親情,想來對這個兒子很是疼愛。

趙纖沒有惡意,這一點陳杉倒沒有懷疑過,從他讓趙舒遠接近自己就可以看出,這老頭是把本錢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可越是這樣就越是奇怪了,我一個無名小輩,怎麼能讓身為節度使的趙大人下這麼大的本錢呢?

“趙大人,十分感激你的厚愛,但我這人是個死腦筋。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大人對我的支援,定然是受了他人指使,不知我猜地可對?”既然這老頭不肯說,我便直接點明,看你這老狐狸認不認。

趙纖苦笑道:“我不能說,也不敢說,還請陳小子原諒。但請你相信我,你有諸位貴人相佑,飛黃騰達是遲早地事。”

靠,什麼貴人保佑?這老頭話只說一半,真把人急死。其實趙纖的話,已經給了一個很明確地訊號,的確有人在暗中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