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話,陳杉已經漸漸的摸到了這個張嘉怡的脾氣,便裝作沒聽到她的話般,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找到你很難麼?薛府裡一個好吃懶做的食客而已,只要能順著薛凱那條線索,就算是十個你,我也輕鬆找到。”張嘉怡的口氣裡帶著些難以掩飾的驕傲。

陳杉點點頭道:“我倒是希望有十個我,這樣你可以殺十次,我還可以多活幾天。”

張嘉怡忍著笑意道:“你倒是打的好主意,你有這些想法,我卻還沒這破功夫呢。”

淡淡的月光灑進來,只見這張嘉怡雪膚玉顏,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便像月宮裡的嫦娥下了凡塵。她此時身著一身白色素裝,完美的線條彰顯著高貴,那日她女扮男裝沒來得及細看,他又想起那日自己親自丈量過她的身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這小妞,真是個極品。

“你在看什麼?”張嘉怡下意識地裹緊了上衣,那日的經歷太深刻了。

“看你啊。”陳杉大方說道,反正她不殺自己了,老子又沒錢,她不會劫財,頂多是劫個色,還有什麼好怕的。

張嘉怡只覺得在這個登徒子面前,空有一身功夫,卻完全使不上來,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

“你今天找我有些什麼事情?不會就為了半夜偷偷摸摸的進來看我怎麼睡覺的吧?”陳杉笑著說道。

“劍,我的劍呢?”張嘉怡咬牙切齒,四下開始尋找自己的寶劍。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說說吧,你到底為什麼找我。”這個小妞動不動就要拔劍,媽的,老子總有一天也要對你拔“槍”,要“蹦”得你心慌慌眼茫茫,十月之後做孩兒他娘。

張嘉怡自然不會知道他心中那種齷齪的想法,冷聲哼道:“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嗎?我這次來先認個門,免得走錯了房間殺錯了人。”

陳杉哈哈一笑道:“那你可記清了道?需不需要我在窗邊掛盞燈籠,回房的時候不至於摸錯了道路。”

“你,你,這登徒子。”張嘉怡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也就只有偷情的才會從視窗進來,氣憤地喊道:“我要殺了你!”

“又是這句?能不能換點有創意的,這一晚上,都不知道要殺我多少次了,我去,你還來真的!”陳杉急忙道。

只見張嘉怡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那把大寶劍對著陳杉揮砍而來,陳杉本能反應就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寶劍的下落。

張嘉怡“呀”地一聲,寶劍應聲跌落,眼淚在她的眼窩裡打轉,也不說話,轉頭便要出去。在抓住她手臂的一瞬間,她的衣袖處似乎是溼潤的,並且還有些粘粘的感覺。

躲在房子裡也會下雨?陳杉心裡奇怪,忽然看到她那袖口處有團黑影,心裡突有所悟,急忙鬆開了她的手臂道:“上次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嗎?”

張嘉怡倔強的擺開他手道:“不要你管。”

對她這種脾性,陳杉都已經有幾分習慣了,說道:“我根本不想管。可是我告訴你,傷口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就會化膿發炎,留下一道大大的傷疤。如果是一個男人那倒無所謂,可是你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可就慘了。”

果然,張嘉怡似乎有些意動,猶豫了半天,才道:“什麼叫發炎?”

唉,跟她還真是沒法解釋,說道:“總之,你就要聽我的話,儘早處理傷口,免得留下那些可怕的後遺症。”

說完,也不等她說話,摸出一個鐵針,將那油燈挑得更亮了。

張嘉怡顯然被他說的有些害怕,女子,特別是漂亮的女子,對自己的容貌和肌膚都是十分在意的,見他將油燈挑亮,也不知怎的,她臉上竟然浮現了一絲淡淡的紅暈。

陳杉轉過身來,見這張嘉怡雖是一身白色素衣,卻已恢復了女裝打扮,當真是玉貌花顏,美豔不可方物。方才月光下如冰冷仙子,此時昏黃的油燈下,雖仍是不好接近,卻隱隱看到了些味道。

陳杉嘆了口氣,女人長成這樣,還真是禍國殃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