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杉忽然想起一事,方才那丫鬟帶著薛凱往門外行去,難道不是去見這花魁。媽蛋,這薛凱空有一身力氣,但腦子不好使,可別讓那幾個丫頭合夥賣咯。

李玉珠目光閃爍,似是知道他的想法般,捂唇輕笑道:“你這人油嘴滑舌,卻沒想到還有幾分義氣,你放心,你那位朋友已經有人伺候,快過得很。”

陳杉聽聞後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就怕這小子回頭就罵我忘恩負義。”

李玉珠瞥了他一眼,輕哼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話兒都是你想來編排我的,想給薛公子牽線,我可不上你這當。”

她眉頭輕皺,隱有幾分嗔意,卻又有幾分笑意,似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惹人疼愛。

陳杉可不上她當,哈哈笑道:“玉珠小姐,你不要管是幫誰說的,只說這建議說的對還是不對。”

李玉珠嬌嗔道:“道理是有幾分,但是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怎麼下得了臺,人家可是個女子唉。”

李玉珠嘟著小嘴,美目輕瞟,臉上帶著幾分薄怒,又有幾分羞意,實在是一個動人的尤物。

陳杉一聽這話便無所顧忌了,哈哈笑道:“別的都不說了,玉珠小姐找我,可是想要開始聽從我的建議,學習一首新的曲子?”

李玉珠臉色幾分薄怒,作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人家只是想和你說些話,你卻這般猴急。”

猴急個屁咧,現在是我在虎口中,誰知道你是不是要把我給吃咯。雖然陳杉也想把她給吃了,但是這情況有點棘手。

“玉珠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番惺惺作態,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在下有自知之明,小姐還是快速進入主題吧,否則等你哪天想清楚了咱們再教授也不遲。”陳杉直言不諱的道。

與這小妞鬥嘴沒什麼意思,還是開門見山的好,不然就真的要被這小妞死死咬住,傳到雨馨的耳朵裡那怎麼辦。

李玉珠見拿他沒辦法,說道:“那就請先生教授小女,讓小女視野開闊,擺脫這等凡間曲目。”

“很簡單。”陳杉說道,“多聽,多看,多想。”

李玉珠悟性極高,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陳杉所想表達的意思,“先生的意思是,讓玉珠譜寫新曲目,不必去模仿他人?但是玉珠是一名青樓女子,怎敢與那些大家相提並論。”

“此言差矣。自己譜曲是為何目的?是為了取悅他人博得讚賞?如果真是這種目的,恕我直言,你一輩子就只能摹仿別人。琴為心聲,說白了,是為了愉悅自己,首要目的就是相讓自己高興,有了靈感,你就寫,你想唱就唱,管他別人那麼多做什麼。”陳杉這一篇歪理,卻被他說的振振有詞。

“想唱就唱。是極,是極,公子一語點醒我夢中之人,我差點就入了俗套。”李玉珠興奮的道,露出她那白花花的肌膚。

陳杉只是無意中瞄了一眼,氣血就湧上心頭,差點就把持不住,“你管他有沒有人聽,沒人聽還有自己可以聽嘛,所有成功人士一開始都是為愛發光。你可以寫《水調歌頭》,配上你的絕世容顏,定能大火。”

“《水調歌頭》?那是什麼?”李玉珠奇怪地問道。

糟了,一下子說嗨了,把著名的《水調歌頭》給說了出來。不過陳杉轉念一想,這首詞不僅可以歌唱,還非常適合她。

算了,送佛送到西,就當是便宜了這個花魁,陳杉苦笑道:“這是我家鄉的一首詩歌,和這裡的完全不同,曲譜簡單,歌詞簡潔明瞭,說了你也不懂,我唱兩句給你聽就能明白。”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李玉珠紅著臉輕啐一聲道:“這是哪裡的詞兒,意境如此之高,不管是唱還是讀都別有一番風味,不知作者是哪位大家,能否讓玉珠拜見?”

那不是廢話嘛,這首詞在我那裡多麼出名你不知道,基本上小學就必須全文背誦。

但是問到作者,那肯定就不能瞎說了,這裡可沒有蘇軾他老人家,陳杉也只能編個故事來回答她的問題:“這是一名叫蘇軾的詩人寫的,可惜他早已駕鶴西去,我也無緣見到。”

“噗嗤。”李玉珠輕掩櫻唇,笑出聲來:“你這人啊,一會兒聰明,一會兒迷糊,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