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咣噹”一聲,青冥劍突然橫空而來,將黑衣人手中的大刀擊落。

受到念力的波動,黑衣人捂著胸口,忍不住向後急退了幾步。

顧傾雪趁著黑衣人愣神的功夫,努力試圖起身。然而,那一掌太過厲害,她沒有辦法站起來。

而另一邊的夜半,因為青冥劍離手,不得不赤手雙拳的與墨彥冥搏鬥。

墨彥冥的念力在夜半之下,沒過多久,就已然敵不過。夜半見準機會,雙手聚力,將強大的念力聚集到雙掌之中,隨即沒有給墨彥冥反應的機會,便狠狠的朝他拍打過去。

墨彥冥雖然盡力的閃躲,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其念力所傷。

“噗!”輕微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了下來。

沒有再與他多做糾纏,夜半飛快地移動步伐,眨眼間便來到顧傾雪的身旁。

又急又擔心的將她扶起,眼底充斥著無盡的怒火,強忍著怒意,他滿面擔憂的對她詢問,“師妹,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顧傾雪忍著渾身骨頭快裂開的疼痛,虛弱的朝他搖了搖頭,“師兄,快…我們快離…離開…”

“師妹,你還能走動路嗎?”他仍舊是緊張的看著她,焦急萬分。

顧傾雪輕輕閉了閉眼睛,感受到身體撕心裂肺的疼痛,倒吸一口涼氣後,緩緩睜開眼睛,費勁的道,“怕是…怕是走不動了…”

夜半沉著臉,面若冰霜,正要開口說話。眸光一沉,猛地撇向身後,渾身青光乍現。插在一旁的青冥劍受到感應,“唰”的一下飛起,直直的向夜半的身後飛去。

“啊…”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音。顧傾雪睜眼看去,原來是一位黑衣人正舉著刀,準備從背後偷襲夜半。然而,被夜半的念力感知到,故而死在了青冥劍下。

“滾!不想死的都給我滾!”夜半冷聲怒道。顯然,因為顧傾雪受傷的事情,他現在的心情十分惱火。

墨彥冥很清楚自己與夜半的實力差距,也知道顧傾雪的受傷,讓夜半十分盛怒。若是再強行與其抗爭搶奪東西的話,最後吃苦頭的一定是自己。

看了看傷重的顧傾雪,他不甘心的沉著臉,眸底閃過陰暗,卻也唯有無奈的抿唇。

“我們走!”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墨彥冥便領著一群黑衣人離開了。

顧傾雪只覺得自己渾身除了疼痛便是乏力,眼皮子越來越沉重。

夜半注意到她的狀況,忙扶起她的身子,讓她坐在地上。他自己則繞到她的身後,雙掌念力凝聚,輕輕覆在她的背後,用念力替她簡單的療傷。

顧傾雪悶哼一聲,只覺得身體裡有一股暖流緩緩注入,可是不一會兒又冒出一股冷流。忽冷忽熱的氣流在她體內互相爭鬥,她難受的蹙起眉頭,雙眼緊閉,非常痛苦。

夜半的額頭微微沁出一層細汗,半晌之後,他收手,將念力收回。

顧傾雪仍舊閉著眼睛,眉頭緊鎖。忽然,她“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

夜半大驚,連忙扶住她的身體,焦急的問道,“怎麼了?!”

顧傾雪想要回答,卻只是無力德張了張口,來不及說話,整個人便昏倒在夜半的懷裡。

……

醒來的時候,顧傾雪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丞相府。

躺在床上,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一動身子,全身的骨頭便都叫囂著疼痛。

她咬著嘴唇,額頭因為疼痛而滲著一層密汗。恍惚中憶起夜半曾替她療過傷,這麼想著,她沿著屋子裡巡視一圈,沒有看到夜半的身影。

正覺得疑惑的時候,門扉被人從外面推開。

她以為是夜半,下意識的詢望過去,正要開口。然而,目光在接觸到來人時,神情不覺一凝。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個無良的丞相爹,顧烈。

顧烈滿面陰沉的走了進來,一看到她,便氣的鬍鬚直顫抖。一雙眼睛似要噴火一般,他伸手朝著她,指指點點道,“你這逆女!你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傷還沒有好,但是她還是咬了咬唇,下了狠心,從床上艱難的坐了起來。因為受傷的緣故,她的臉色仍舊是蒼白無力,嘴唇也因虛弱而鍍上一層灰白色。

“爹,你說什麼?女兒不明白。”她淡淡的順著,心裡卻早已猜到,他來找她,無非是與墨彥冥有關罷了。

果不其然,顧烈冷哼一聲,指著她的臉就道。

“你還想跟我裝聾作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做了什麼去嗎?我問你,你為何要處處與太子殿下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