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顧傾雪歪著腦袋,若有所思。越難闖的地方,必然會有奇寶,說明這閻羅花確實是個寶貝。

摸了摸下巴,她忽然咧唇邪魅的笑了起來。那笑容,讓夜半後背登時一涼,不好的預感從腳底蹭上心頭。

“師兄,閻羅花是個寶貝,對墨彥陵的念力一定有用。說不定,也能對我體內的念力有幫助呢!所以,師兄,我們去找皇陵吧!”

她說著,眼眸亮閃閃,顯然對此非常感興趣。夜半氣絕,捂住額頭,覺得心累。他和她說了這麼多,她卻一句都沒聽進去!

嘆了嘆氣,夜半扳正她的身子,雙眼凝神認真的看著她,用著極為懇切的聲音道,“師妹,你聽師兄說。皇陵,四周有重兵把守,我們很難進去,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倆,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他說著,停了停,檢視她的反應。然而顧傾雪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讓夜半頭疼不已得話。

“可是師兄,憑藉你的身手,別說皇陵了,連皇宮,你都能來回自如!別謙虛,我知道有你在,進出皇陵只是小事。”

夜半汗顏,接著一臉肅然的道,“好,就算我們進入皇陵,也一樣會遇到危險。皇陵之中,機關重重,我一個人確實來去自如。但是,帶著你,師兄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沒辦法護你周全。師妹,我答應過師父,絕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否則師父便罰我關禁閉…關禁閉啊!多麼可怕的懲罰…”

“這樣啊,你可以捨棄你自己,然後護我周全。這樣一來,我毫髮未損,師父也不會罰你關禁閉。這法子如何?”顧傾雪“嗤嗤”的笑著,並不被他的話所改變主意。

夜半聽罷,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兀自捂著臉哭喪,“師妹,你太過分了,居然為了別的男人,要拋棄師兄!”

顧傾雪淡淡的撇撇嘴,沒好氣的推開他,擺出一副“不論你說什麼,我都要去”的神情。

她知道,危險必然會有,也知道夜半是怕她去了會受傷。但是,她同時也知道,如果沒有閻羅花,墨彥陵的念力就無法恢復。

身為唯一能與太子爭皇位的皇子,墨彥陵的身上,可以說是承載著天下社稷的重擔。

所以,於情於理,她都應要找到閻羅花,製成閻羅丹,提升墨彥陵的實力。

她輕輕轉過身,背對著夜半,淡淡的開口道,“師兄,我心意已決。這閻羅花,我勢在必得。還希望你能夠答應我,讓我去皇陵去尋找。”

夜半握了握拳頭,態度比她還要強硬,想也不想的便反對道,“不行!此事我必然不會遂了你的願!閻羅花你想也別想,想恢復墨彥陵的念力,我們可以再想別的方法。”

顧傾雪回頭,皺了皺眉頭,心知肚明的看著他,“師兄,你知道的,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

夜半抱手圈在胸前,將臉轉到一旁,不願意聽她的請求。

“師兄,我答應你,進了皇陵肯定會好好保護自己,必然不會讓你擔心的!師兄,你想想,當今太子墨彥冥,為人陰險狡詐,貪名逐利。這樣的人,適合當一國之君嗎?”顧傾雪試圖用天下大義讓他鬆口。

然而,夜半從小生長在江湖,見過人性的諸多面孔。天下對他而言,並沒有多麼重要。

夜半扭頭,輕輕看著顧傾雪,然後再一次搖頭,不願意鬆口。“你別給師兄灌蜜糖,這招不好使。”

顧傾雪想了想,眼珠子滋溜溜的轉著,忽然,眼底有一道奇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只見她面上忽然冷光一現,趁他不備,快速的抽出他腰間的佩刀。一個華麗的轉身,青冥劍被她握在手裡,輕輕抵在夜半的胸膛上。

夜半眯起眼睛,沉了沉目光,看著她,微微一怔,隨即像是明白了她的意圖,便道,“你就是現在要以我的性命為要挾,我也不會帶你去皇陵的。師妹,聽師兄一句勸,捲入皇家儲君之爭的漩渦中,並非是一件好事。”

顧傾雪皺了皺眉頭,冷聲的問道,“師兄,這次說什麼,我也要去。如果你能答應,我必然會銘記在心。只是,你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

她說著,突然將原本對著夜半的青冥劍反手一轉,竟對向了自己的脖子!

夜半大驚,“師妹,你做什麼?!”

“如果你不讓我去,我就死給你看!”顧傾雪面容清冷,雙眼之中盡是凜然,閃著決絕的光芒。

夜半怔怔的看著她,不知所措。

顧傾雪見他不語,以為他不信,於是將青冥劍更靠近了自己的面板一些。白皙柔軟的面板被劍鋒碰擦出一道淡淡的紅印。

夜半見此,心中一急,連忙道,“等等!師妹,你就真的如此幫墨彥陵?為了墨彥陵,你連自己的性命都當做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