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春風拂過,細柳微漾,此時正是早春三月的清晨。

一座四房庭院中,只見一個身著淡藍色衣衫的少婦,坐在一個蓮花盛開,周圍蘭草環繞的池塘前,口中一邊哼著小曲,一邊逗弄著搖籃中的嬰兒。

那少婦衣著樸素,容貌清麗,目光一直停留在襁褓中嬰孩的身上,眼中滿是慈母柔柔的愛意。

一輪斜陽籠罩著四房庭院,給這幅溫馨的畫面更添了些暖意。

這少婦便是夏侯穆清,光陰似箭,這一年,已經是她與杜從嶽成婚後的第五個年頭了。

與杜從嶽成婚後的日子,一直過得淺淡而心安,這五年來,少有北夷兵侵犯慕州城,二人便一直在鸞湘閣中專研武功典籍,過著歲月靜好的日子。

五年裡,兩個人已經孕育了兩個孩子,到如今,已是兒女雙全。

夏侯穆清自從做了母親後,那嬌縱任性的性子也改了許多。

她一心撲在了兩個孩子身上,這些年來相夫教子,也知道了什麼為人妻母的責任。

與杜從嶽成婚的兩年後,二人擁有了屬於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第一個孩子是個兒子,出生後健康可愛,二人欣喜若狂,便給兒子取名為杜海晏。

海晏,寓意為河清海晏,便是將二人的心願寄託到兒子的身上,期盼早日天下太平。

三年後,二人的第二個孩子降臨到了這個世上,這一胎是一個女兒。

女兒也粉嫩可愛,模樣極像夏侯穆清,杜從嶽便給女兒取名為杜知卿。

知卿,便是知卿心,同時,“卿”的諧音是“清”,知卿,也是知清,便是杜從嶽對夏侯穆清那綿綿不斷的情意,女兒的降臨,也象徵二人兩心相知的愛情。

襁褓中未足週歲的女兒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夏侯穆清的髮梢看著,模樣甚是可愛,憑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愛之情,夏侯穆清忍俊不禁,“知卿,你看什麼呢,莫不是孃親的頭髮上有什麼東西?”

她摸著女兒目光落在自己的髮梢的位置時,才恍然大悟,“知卿,你是在看這個吧!”

她將髮梢上的並蒂蓮簪從頭上拔下,遞到知青的面前,知卿瞬間喜笑顏開,用那稚嫩的小手,不停的撥弄她手中並蒂蓮簪的墜鏈。

夏侯穆清摸著知卿粉嫩的臉頰,柔聲笑道:“知卿,你也喜歡孃親的這支並蒂蓮簪是不是呀。”

“這個呀,是你爹爹當年送給孃親都定親信物,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到現在,這支簪子已經簪在孃親的髮髻上七年有餘啦……”

“孃親,孃親……”只見一個約麼著三四歲的垂髫男童從大門外跑進了院子裡,這個男孩,便是杜從嶽與夏侯穆清的兒子杜海晏。

海晏飛奔進了院子,撲到了夏侯穆清的懷裡,叫道:“孃親!”

夏侯穆清抱住了兒子,撫摸著他玩得蓬亂的髮絲,“海晏,跑慢一點兒,你看你瘋的!”

她頓了頓,又捏著海晏的臉頰,溫聲道:“剛剛到哪裡去玩兒了?”

海晏從背後將一個柳條變成的頭環展示到夏侯穆清的面前,稚嫩的臉頰上滿是驕傲:“孃親你看,漂不漂亮?”

夏侯穆清配合著他,故作驚訝:“呀,好漂亮,哪裡來的?”

海晏得意的笑道:“是我剛剛和劍宸弟弟在外面玩兒的時候用摘下的柳條編的,這是我送給孃親的,他也給舅母編了一個,他的那一個還是我教他編的呢。”

他說著便將柳條頭環戴在了夏侯穆清的頭上,這小小孩童予以溫暖的感覺溢滿了夏侯穆清的心田,她摸著他的臉頰,“海晏真棒!”

海晏口中的劍宸弟弟便莫北崖與薛溫如的兒子莫劍宸,他比杜海晏只晚出生了半年,兩個孩子年齡相仿,因此便常常一起耍玩。

海晏眨著眼睛,又朝夏侯穆清問,“孃親,劍宸弟弟回去找舅舅舅母,他們一家人準備去太師父的生辰宴了,我們什麼時候去呀?”

夏侯穆清道:“海晏乖,你爹爹他去集市上買東西了,等你爹爹回來後,咱們一家人再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