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葉幽萍又憤怒又痛心,淚水湧上了眼眶,“你為了這個南蠻女人,連生你養你的母親也不要了是嗎?”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逆子,你果真是忘了你爹是怎麼死的,忘了我一個人是怎麼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的。”

薛溫如亦不忍心莫北崖對葉幽萍如此決絕,輕輕搖著他的胳膊,低聲勸,“阿北,你不要為了我們的事情這樣傷你母親的心,這樣我心裡也過不去的。”

“師父,您別激動。”夏侯穆清輕輕拍著葉幽萍的肩,盡力安撫:“師兄說得是氣話,您不要生氣,師兄一直那麼孝順,他怎麼可能真的不認您呢。”

葉幽萍拭了拭眼角的淚,更是傷心:“他如果真的孝順,就不會為了一個南蠻女,說出這樣的話了。”

夏侯穆清又看著莫北崖,蹙眉嗔怪,“阿北師兄,師父是你的生身母親,你再如何也不能對師父說出這樣的話,傷她的心啊。”

“師伯離世後,師父一個人撫養你長大,你說這麼絕情的話,你讓師父多難過。”

莫北崖也自知失言,向葉幽萍深深鞠了一躬,“娘,方才兒子說得都不是真心話,兒子太過情緒化,才言語過激的。兒子永遠是孃的兒子,兒子會永遠孝順您的。”

“只是我們現在情緒都過於激動,現在不宜多言,等我們都平復了情緒,再說其他的事吧。”

他又對夏侯穆清囑咐,“阿清,你替我照顧一下我娘,我先離開了。”

說罷,他就帶著薛溫如走了出去。

那日過後,莫北崖便再也沒有見母親葉幽萍,夏侯穆清勸慰了葉幽萍一番,讓她消了氣後,也便離開了。

莫北崖不去見葉幽萍,並不是生她的氣,也不是故意要和她置氣,而是怕自己的反應過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傷了母親的心。

莫北崖的父親莫懷遠在那次禍亂中被害死後,便是葉幽萍一個人將莫北崖撫養成人,他們母子二人的性子都太為相似,是一樣的倔強,也是一樣的固執己見。

明明是互相關心,卻偏偏誰都不肯讓步,一旦有了爭執,便會氣上好幾天。

莫北崖又是個不會控制脾氣的,每次惹了母親生氣後,都會自責不已,卻做不到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所以他便不再去見葉幽萍,以免自己再讓母親生氣。葉幽萍也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他向來放蕩不羈,在一些小事上,她雖然不喜,但也不願去多管他。

可這件事絕非小事,她的丈夫被南蠻人害死,雖然南蠻國度已滅,可她一直對南蠻人心懷芥蒂,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莫北崖娶一個南蠻人的郡主過門。

母子二人就這樣相互僵持著,一直不肯見面,也一直不肯鬆口。

“這樣下去,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呀,阿北師兄,你也不能一直與師父這麼僵持下去啊。現在溫如姐姐就在鸞湘閣中。”

“好在師父最近比較忙,沒時間管你們,萬一師父哪天回來見溫如姐姐還在,把溫如姐姐趕走了怎麼辦?”蘭悅堂庭院中,夏侯穆清拄腮思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