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侯穆清動作的幅度過大,楚憐兒措手不及,錦盒被奪走之時,她竟渾身一凜。

待她回過神時,看著夏侯穆清那鄙夷的目光,不由得怒火中燒。為了贏得杜從嶽的好感,夏侯穆清自是動不得的,怒火也只能壓在心底。

此時,她的手已經緊緊的握著那方帕子,竟好似要將那幅帕子撕爛。

夏侯穆清雖是洩了憤,可此舉也的確過於莽撞,杜從嶽皺起了眉,小聲對她叮囑“阿清,楚小姐是好意,你不要這樣。”

見杜從嶽嗔怪夏侯穆清,楚憐兒憤憤的內心驟然一喜。杜從嶽責怪夏侯穆清,正是她所要的效果。

而此刻,她要做的就是讓杜從嶽厭惡夏侯穆清,並裝作大度,賢惠,讓他喜歡上自己。

於是她便溫聲而勸:“從嶽哥哥,你不要怪穆清姐姐。是憐兒對不住穆清姐姐在先,穆清姐姐生憐兒的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夏侯穆清臉上沉靜如水,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楚憐兒想象中的憤怒與不甘。

她只是在心裡默默的冷笑,這楚憐兒的心機還真是深沉,為了勾引杜從嶽,竟能隱忍到這個地步。

不過她也是可笑,杜從嶽的那句話,不過是怕自己得罪了楚府的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這個楚憐兒竟以為,杜從嶽是為她好。

杜從嶽只是吸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像楚憐兒想象那般的繼續責怪夏侯穆清。

他只是淡淡的道了聲:“既然楚小姐的好意,在下便收下了。楚小姐為了制這件衣衫,定然是花了不少心力的,這份心意,在下謝過了。”

楚憐兒心中一喜,忙柔聲說著:“從嶽哥哥,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看她矯揉造作的模樣,夏侯穆清冷笑一聲:“楚小姐當真是很自來熟呢。”

“阿清!”杜從嶽扯了扯夏侯穆清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下去了。

夏侯穆清笑著朝他點點頭,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這一切,楚憐兒都看在了眼裡,更喜在心裡。她自以為,她的目的已經有了進展,然而,這不過只是第一步而已,好戲還在後頭。

“哎呀。”誰知,她竟突然握著手指,呻吟了一聲。

翠兒忙上前一步,緊張了起來,“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你的手指又痛了。”

“沒事的翠兒。”楚憐兒收起了手,掩飾著:“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沒事。”

“怎麼能沒事呢。”翠兒擔憂得大聲叫了起來:“小姐你連夜作女工,手指都被紮好幾處了,奴婢看著實在心疼啊。”

“住嘴,翠兒。”楚憐兒忙堵住翠兒的嘴,嗔怪道:“不許胡言亂語。”

夏侯穆清只覺得既無奈又好笑,這主僕二人倒還真是會做戲。既然她們愛做戲,索性便陪她們玩到底。

於是她上前一步,笑意凜凜,“楚小姐賢惠起來,還真是賢惠呢。小姐不讓翠兒說,那穆清救替翠兒說了吧。”

“是楚小姐為了給你的從嶽哥哥縫製衣衫,夜以繼日,廢寢忘食,連自己的手指都被扎破了,若是再有不慎,怕是連自己的命也會被搭進去。”

“這樣的用心,就是我見了,也忍不住的會心疼呢。不過楚小姐那麼用心,又想讓從嶽知道,自己說出來就行了,何必要借翠兒的口告訴從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