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兒並未察覺杜從嶽的疏離,聽杜從嶽叫了自己的閨名,眉眼間更增了些開懷:“從嶽哥哥一直在這裡練武功啊,憐兒看著從嶽哥哥你對武學的研究,很是認真呢。”

杜從如實而說:“適才令尊楚大人教授了在下一些獨門武功,在下便在此練習。在下是俠者,對武功上的鑽研必然是要認真的。”

楚憐兒頷首,眸光中含著讚許,“從嶽哥哥一看便知是武功蓋世的英雄,像你這樣刻苦努力的人,憐兒是打心底裡佩服的。”

杜從嶽拱手,聲音仍然謙遜,“憐兒姑娘過獎了。”

杜從嶽雖然改了口稱她為“憐兒”,可卻又加上了“姑娘”二字,他始終覺得不慣,越是這樣,便越是保持了應有的恭謹之態,始終帶著不可磨合的生分。

楚憐兒見他言語間仍然帶著疏離,不由得心裡起了一陣失落。

可她仍不甘心,只得先將這份失落嚥了下去,上前一步,故作關切:“從嶽哥哥,你一定是練武練得累了吧,瞧你頭上都冒出了那麼多的汗珠,讓憐兒來為你擦拭一下吧。”

說著,她便從袖口中抽出了帕子,欲要擦拭杜從嶽的額頭。

杜從嶽見狀,連忙閃躲開來:“不必了,憐兒姑娘,這樣恐怕不太合適。”

楚憐兒卻仍然執意:“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讓憐兒為你來擦拭一下吧。”

楚憐兒靠近他的身側,她越是溫聲細語,反倒越令杜從嶽汗毛炸立,他不由自主的推開了楚憐兒:“不必了,多謝憐兒姑娘的好意。”

“哎呀。”那楚憐兒本就身材矮小,又加上體弱,只被杜從嶽輕輕一推,竟向後跌了一個踉蹌。

“憐兒姑娘!”已知不妙,杜從嶽忙手疾眼快的扶住了楚憐兒,以防她摔倒。

楚憐兒靠在了杜從嶽的臂彎之中,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心中又起了一陣漣漪,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杜從嶽剛將她扶穩後,便迅速抽離了她,靠後了兩步,並致歉:“唐突了憐兒姑娘,在下實非有意,還望姑娘見諒。”

楚憐兒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神色,又迅速的收斂了去。

她只將帕子握在胸口,故作楚楚可憐的委屈之狀,一副悽然的模樣“從嶽哥哥,憐兒只是好心為你擦拭汗水,從嶽哥哥為何要如此狠心的將憐兒推開。”

.難道在從嶽哥哥心裡,就如此的討厭憐兒嗎?”

杜從嶽深深吸了一口氣,面對楚憐兒的矯揉造作,他著實深感無奈,卻也只得解釋:“憐兒姑娘對在下的關切,在下感激於心。”

“只不過姑娘是尚未出閣的少女,只怕如此會有損姑娘的清譽。如若在下做得不對,讓姑娘心生氣惱,在下深感抱歉。”

“唉!”楚憐兒嘆了口氣,神色鬱郁:“你既然說是為了我的清譽著想,那我還能說些什麼呢,罷了罷了,此事不提也罷。”

楚憐兒臉上的神情,有失落,有不甘,還有算計,著實讓人猜不透,她究竟是在想著些什麼。

她又向前走了兩步,叉開了話題:“從嶽哥哥前幾天對我爹說的那個藥方,當真是良藥呢。自打憐兒服用之後,發病的次數便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