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夏侯穆清大驚:“當今聖上已經年過半百,甚至比小姐的父親楚太尉還要年長,難道楚小姐為了嫁得富貴人家,要與年過半百的聖上做夫妻?”

“那又如何呢?”楚憐兒不以為然:“我這一生,不求能與夫君舉案齊眉,只求嫁得富貴。只要做了貴妃,能夠過上富貴無憂的生活,也為父親在前朝奠下了基石。就算是嫁給年過半百的聖上,又有何不可?”

夏侯穆清驚得啞口無言,這楚憐兒的觀念,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更是讓她難能理解。

“哎呀。”說著,楚憐兒驟然皺起眉,霎時間蒼白了臉色捂住了胸口,吃力說著:“我好難受啊,好痛。”

“憐兒,你又發病了?”楚青石忙緊張的攬住了楚憐兒,順著她的胸口捋順了一下。

頃刻,楚憐兒的臉色有所好轉,楚青石卻仍緊張:“憐兒,怎麼樣了,好些沒有?”

楚憐兒吃力而點頭:“好一點了,但還是氣悶。”

見狀,夏侯穆清有些好奇,便問:“楚大人,楚小姐可是有什麼病症嗎,為何會突然發病?”

“唉。”楚青石嘆了口氣,眉心間添了幾分鬱郁:“這是她打孃胎裡帶著的病,治不好的。她時常會這樣突然發病,每次發病,就會如窒息一般難受。”

.這些年來,藥也服過了不少,可就是去不了根,可憐我的這個女兒啊。”

杜從嶽跟著師父學過醫理,對病症之事便格外上心,他走到楚憐兒身邊,觀摩她的臉色,並問:“楚小姐,恕在下直言,小姐的的病是否為胸口痛,幾乎是每隔三五天,發病一次,發病時萬般難受,不發病時,便與常人一般無二?”

楚憐兒點點頭,如實說:“是的。”

杜從嶽凝思了一下,接著又:“那在下大概知道小姐得的是什麼病症了,在下知道一個治此病的偏方,將南蠻銀花茶兌著晨時的朝露水服用,可緩解此症。”

聽此言,楚青石登時又驚又奇:“杜公子,你可是懂得醫理?”

杜從嶽俯首而言:“在下的師父是醫者,於醫理,在下只是略懂一二。”

楚青石不禁欣喜,聲音也提高了幾度:“想不到杜公子竟然懂得小女的病症,小女從前不知多少名醫為她看過,都看不出個所以然。老夫能否請杜公子為小女診治一下?”

杜從嶽答應得很爽快:“自然可以。”

楚青石對楚憐兒又說:“憐兒,你讓杜少俠為你看一看。”他又起身,讓出了自己的位置,並道:“杜公子,您請。”

杜從嶽依言走到了楚青石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對楚憐兒說:“小姐,煩請您抬起手,在下為您診脈。”

楚憐兒依言抬起了手,杜從嶽隔著衣袖,搭上了楚憐兒的脈搏,並凝眉仔細診脈。

楚憐兒這樣的大家閨秀,本是對杜從嶽這樣的俠者十分不屑,她原也不相信杜從嶽能為她診出結果,但父親所求,她便依言而行。

可當她瞥見杜從嶽的眉眼之時,竟不由得心中一顫,那一剎那,彷彿心田盛開了萬千朵桃花。

他的眉目如畫,溫潤如玉,那份細心和認真寫在俊俏的臉上,竟不由得讓她心神沉醉,饒是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千金小姐,也止不住為他心中蕩起了層層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