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幾許芳華暗生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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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夏侯穆清捂著腦袋抓狂:“這個謝天揚究竟想的是什麼呀,都知道我會捉弄死他,還來提親,做鸞湘閣閣主的女婿,對他們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說罷,她又垂下來手,哀聲嘆息:“唉,他們喜歡的又不是真正的夏侯穆清,不過是想要傳聞中美貌的驚鴻神女與鸞湘閣閣主之女的頭銜罷了。說來說去,我不過是他們的籌碼罷了。”
莫北崖嘴角牽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哼哼,別人我不知道,可是這個謝天揚倒是真心喜歡你的。”
“你捉弄他那麼多次,換作別人不是早就被你嚇跑了嗎,只有他還能對你這麼鍥而不捨的。你說,這難道不是真的喜歡你嗎?要麼你考慮考慮?”
“好了,你快閉嘴吧。”夏侯穆清皺眉:“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喜歡我的,反正我不喜歡他,他也休想娶我。”
杜從嶽聽到有男子對夏侯穆清如此鍥而不捨,心中不禁有些泛酸,走進夏侯穆清,輕聲問:“阿清,方才莫兄說得謝公子是為何人,他當真幾次三番的向你提了親?”
對杜從嶽,夏侯穆清的聲音便柔軟了些許:“是啊,那我該怎麼辦啊。要是我爹答應了他的提親,那我就慘了。”
杜從嶽思忖了一下,試探著問道:“那……阿清,你當真是一點也不喜歡他嗎?”
“當然沒有。”夏侯穆清斬釘截鐵道,語氣不摻雜一絲猶疑:“我不可能喜歡他的,因為我……”
話到此處,她便突然止住了。凝望杜從嶽溫情的眼眸,她心裡又泛起了柔情,不禁紅了臉頰,不過有面紗遮蓋著,杜從嶽與莫北崖都看不到她的神情。
其實,她想說,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你。這幾天短暫的相處,她對杜從嶽的情意已經在心底紮下了根了。
可饒是她再不服禮教,再離經叛道,這樣的表白,終究是說不出口的。
莫北崖自幼與夏侯穆清一同長大,她如此這般反常的神態,莫北崖看在眼裡,心裡便也全然明白夏侯穆清是何想法了。
他便側過頭,調笑她,“因為什麼,阿清,你是不是想說因為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而這個人……”
“師兄!”見莫北崖險些說出了實話,夏侯穆清心中一驚,忙喝住了莫北崖。
莫北崖臉上卻依舊帶著調侃的笑意:“好好好,師兄不說,那你自己說,是因為什麼?”
“我……”夏侯穆清話未出口,便沉默了,這樣的感情,她這樣一個純粹天真的小姑娘,終究是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的。
而此刻,杜從嶽的心裡也猶如一頭小鹿亂撞,自己對夏侯穆清不知何時已經有了那似是而非的情感,可礙於其他事的耽擱,一直沒能說出口。
假若夏侯穆清心中有了旁人,那自己的這份情感便只是徒勞無益了。
夏侯穆清沉默了一瞬,抬起頭,轉移了話題,“先不說這個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不論我爹是不是真的大發雷霆,會不會真的責罰於我,我都不能立刻隨你離開的。”
“洛神醫的毒沒有完全祛除,而我若此刻帶著鸞湘珠回了鸞湘閣請罪,那這一切豈不是全都前功盡棄了。”
莫北崖凝神細思:“你說得也是,若是現在就回了鸞湘閣,那這一切就真的都白費了。可是閣主已經發現你盜走鸞湘珠了,那怎麼辦啊?”
夏侯穆清凝眉:“算起來,我還得在這裡留半個月的時間……”
她索性一錘拳,利落而言,“罷了罷了,捱罵就捱罵吧,只要確保鸞湘珠無損害,我爹就算是真的生氣,也不會真把我怎麼樣的。”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乾脆破罐破摔,我在這裡等洛神醫的毒全解了之後,再回去向我爹負荊請罪吧。”
“唉。”杜從嶽嘆了口氣,滿眼愧疚的望著夏侯穆清,心生自責:“阿清,都怪我,鸞湘珠的事情,不僅要讓你耗費內力為師父療傷,還要害得你受閣主的責罰。是從嶽對不住你。”
“哎呀,從嶽。”夏侯穆清無所謂的笑著,寬慰他:“不是都和你說了嗎,這件事不必放在心上。況且我也沒拿鸞湘珠做什麼壞事,我是為了救人所以才盜走鸞湘珠的。”
“我爹生氣歸生氣,鸞湘珠未有損傷,他也不會真的怎麼重責我的。十五天後,我再回鸞湘閣,真誠的跟我爹請個罪,也就結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杜從嶽想了想,點點頭,望著夏侯穆清:“阿清,謝謝你的真心相待。”
“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待到十五天後,師父的毒全然祛除時,我陪你一同回鸞湘閣向閣主請罪,我不會讓你替我擋下這個罪的。”
夏侯穆清也沒有拒絕,頷首輕笑,“那樣也行,正好我在這裡躲上幾天,也能躲過那個謝天揚的提親。”
莫北崖撇撇嘴,“死丫頭,你躲得過初一,你躲得過十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