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顧邵謙幾兄弟以後還要在府學唸書,衛嬌才知提了這樣最基本的要求。

橫豎以後她自然有報仇的時候,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讓陳先生為難。

“這是當然,任何人做錯了事情都必須受到懲戒,府學是讀聖賢書的地方,不是打架鬥毆的地方,涉及這次事情的學子,記過一次,以觀後效,如果以後再敢犯,直接逐出府學,另外動手之人須得賠償顧邵謙輕易看病的花費。”

陳先生這個處置還算是公允了,不管是哪一方都沒有意見。

知道要賠錢,對顧邵謙兄弟幾個動手的人就有些慌張了,最後把梁宇給指認了出來。

“就是梁宇,我們念著是同窗,不敢下重手,顧邵謙頭上的傷是梁宇趁亂砸的。還有陶明輝,他也打了顧邵安幾下。”

衛嬌知道其他人未必就那麼清白,不過主要謀劃這件事情的就是梁宇沒錯了。

既然幾個孩子還要在府學唸書,有些事情就不能太認真,不然顧邵謙幾兄弟以後在府學和同窗相處便會很艱難,因此衛嬌就只找梁宇和陶明輝的麻煩。

既然大家供出來是梁宇和陶明輝,衛嬌也沒打算繼續深究,陳先生自然樂得見到這樣的結果。

只是張愛梅就不樂意了,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她的外甥

何況這其實是她的主意,她原本以為萬無一失,最多就是不成功,沒想到還鬧到這種地步,想到要賠衛嬌醫藥費,她手裡根本沒多少銀子,不然也不會慫恿外甥也參與進來。

“陳先生,不管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起因不是我兒子和外甥,他們也是受害者,您能不能網開一面。”

張愛梅這時候也沒再說顧邵安偷錢袋,六千兩砸下來,把她也給砸蒙了,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陳先生對張愛梅母子的印象很不好,他只是沒有證據,不是傻,從張愛梅母子還有陶明輝的舉動,這件事情分明就是他們策劃的,想要陷害顧邵安,他這樣的處罰已經是輕的了。

這樣的心思惡毒也就罷了,偏偏事到臨頭,他已經算是最輕的處罰了,他們還想要狡辯逃脫。

“如果你們不服我的決定,現在就可以離開府學,我們府學的學子讀的是聖賢書,不是培養奸險小人的地方!”

陳先生的語氣已經十分鐘了,要不是看梁宇和陶明輝年紀都還小,應當再給一次機會,他一定直接把人給逐出學堂。

張春梅本來還想好了如何狡辯的說辭,聽得這話臉色一白,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陳先生如此,衛嬌心裡是滿意的,並不是說這個處理結果,而是陳先生的品行和對待學生的態度,這是一位好先生。

府學並不是陳先生一位先生,只是由陳先生負責,有這樣一個負責人,府學的風氣就不會差。

“先生,幾個孩子這樣的情況,今天怕是沒法念書了,我先帶他們回去。另外這賠償的醫藥費,還請這位大夫說個數,將這件事情一併了結了。”

衛嬌這麼說,明顯是信不過張春梅的人品。

張春梅原本還想著慢慢想辦法,或者拖延時間,衛嬌要是來找她,她推脫掉便是。

沒想到衛嬌這個時候就會提起醫藥費。

陳先生點頭:“這是理所應當的。”

老大夫聞言沉吟片刻便道:“要完全讓傷好,診費和藥錢最少也得八兩銀子。”

“八兩銀子!”

張春梅聞言聲音都變了,顯然覺得老大夫是在訛人,但是陳先生之前說了那樣一番話,張春梅到底有所顧忌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