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貓頭鷹背了黑鍋 著火原因找到了(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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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那片草場著火了,沖天的火光隨著灰濛濛的煙氣向東南蔓延,煙火貼著草尖向羊群撲來。
牧民一前一後用鐵鍁翻了兩道間隔30多米黑土擋火隔離道。
工區長和高擁華開車拉來了30多人,一前一後排成了兩隊,在兩邊接著用鐵鍁翻了兩道間隔30多米黑土擋火隔離道,剩下的人在通道的後面用風力滅火機、掃帚和打火耙子撲打著。
高個子大聲喊著:“打火,要先保護好自己,不能迎著打,要追著打,壓住火。”
後續過來的邊防派出所官兵及嘎查的人,用了2個多小時把這片火撲滅了。
從招待所玻璃窗能瞅到西北面刮過來的煙火,阿來夫下不了床,捂著腿嚇哭了。
“是工區的人,掏獺子丟菸頭,那坡上的獺子洞多。”
查娜把中午客人剩下來的把肉和血腸,從食堂拿回來,塞給他半瓶酒。
沒個好臉地說:“喝吧,有我在床邊堵著掉不下來。有尿把羊群圈回來……嘎查用黑土擋起了隔離帶,一隻羊沒丟。”
阿來夫蘸了一下韭花醬,吞下一口肉。
敲打著頭說:“那個高個子掏獺子自己不吃一口,全給了工區的包工頭和扒礦的那些人。虧他掏獺子遇到了,會打火。”
高個子瞅著西北面煤礦的方向說,火是從煤堆東南面燒過來的。
高擁華和那木拉圖從西面過來了,住下了腳步。
他們幾個讓草灰抹黑了臉,立在黑黑一片的草灰上,呲著一口白牙。
那木拉圖瞅著他們空空的手問:“手裡的旱獺吶,讓火燒跑了。”
小夥子扭頭向後跑去,轉悠了好長時間撿回了燒得黑黑的獺子。
對大個子說:“師傅,真是‘焊獺’了。”
這兩三年一下子湧進來好多外地的礦工,乍到草原,只知道皮毛能做衣領。
去年阿來夫掏了一個,在畢利格飯店烤得香酥的,一起耍牌的幾個礦工吃得拿不下嘴來。
下了班就跟阿來夫去,運氣好的話,一天能掏4個回來。
有人說獺子胖乎乎的身上有傳染病。
阿來夫扒了皮,餵飽了調料醬半天,鐵桶裡的牛糞紅地烤臉,鐵棍從後面進去插在嘴裡,慢功夫轉動著在旺火上烤,啥傳染病烤不死。
一個獺子下七八個崽兒,能吃掉40多捆青乾草,和牛羊搶草吃。
礦工願意掏就掏去吧,掏得越多越好。
礦工怕傳染病,用大火苗的氣焊火把毛燒光,洗乾淨了剁成塊燉著吃,比烤著吃省時間。
工區長是個好氣焊工,拿焊槍把毛燒得光光的,沒有一點燒焦發黑的,渾身一片黃。
他自豪地握著焊把子,在胸前比劃了兩圈,說:“我也來個發明,打此以後,不叫旱獺,叫‘焊獺’。”
高擁華瞅著“焊獺”:“不能這樣叫,‘焊獺’這叫法和礦工扯在了一起,會成為起事人嘴裡地把柄。”
著火的原因找到了,大風把低弧形垂著的電線颳得晃晃搖搖的停不下來,一隻貓頭鷹落在電線上,燒焦了引著了草場。
牧民跑了幾趟電業局,供電所的人瞅著黑木頭杆中間垂底了的電線說,這是天災,保險公司不會賠錢的。
好在著火的位置好,牛羊啥的躲過了這場火。
岱欽和烏日根的腳步停在了煤堆的東南面,點著腳尖說:“火點在這,車轍壓得深,是大貨車排氣管子噴出的火星子,拉煤車沒戴防火帽。”
額日敦巴日從前輪車轍往後用步丈量了兩遍,核對著排氣管子的出火點。
岱欽跑到了煤礦的門口,丈量著停在那裡的四五輛拉煤的大貨車。
前擋風玻璃右下角貼著草原防火承諾書,有司機的親筆簽名。
又回到了草場,也是從前輪車轍往後用步丈量了兩遍,腳尖在地上劃了一道痕子。
“沒有錯,就這個點。那幾個車的防火帽扣的不緊,一碰掉下來了。”
大風伴著黃褐色的沙塵暴,在草原的上空遮蓋著。
枯黃的乾草掀起了一層一層的金色波浪,拉煤的車排起了長長的隊,好像明天煤價要漲。
前車排氣管子冒著煙走了,後面的車就入了位兒,怠速發出的轟轟聲夾帶著排氣管嘟嘟辣眼的尾氣,在草尖上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