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救兵來了 空歡一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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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徹底透亮了,不用再往草原上流一滴水了,哼著小曲在走廊裡揹著手溜達著。
三四個水箱車裝滿了水,一車接一車的往外拉。查娜急了,牲畜喝水的事比自己的事還上心,在電話了催著嘎查長。額日敦巴日不得不硬著頭皮往礦山上跑。
我吞吞吐吐地說:“嘎查長啊,真讓我犯難,一手託著你,一手擎著任欽。思前慮後這水還是不能放啊,阿來夫這人屬豬八戒的倒打一耙。井下的水少了,就算把那根水管子的口割開,也沒水流了呀。任欽修路的水是從尾礦庫里拉走的,水泥石子能吃那裡的水,牛羊喝了能行嗎?”
這幾天阿來夫老往額日敦巴日家裡跑,推都推不出門。嘎查長說:“這片牧場打不出水來,你是清楚的,要不從北面的吸水井引一路水過來,水泵和塑膠管嘎查墊付,牲畜喝水的鐵槽子,給做兩個?”
我牙縫裡擠出一點笑:“見外了,這麼大的礦山,不差那點電錢,塑膠管倉庫裡有。明天電工過去接上電,讓他把水管扯過去就是了。”
額日敦巴日的心也亮堂了,出了門邁著輕快的腳步給查娜去了電話:“好在礦山沒跟阿來夫較勁,前幾天他把羊群圈到了辦公大院。我是厚著老臉就差跪下了,礦山才讓了步。”
查娜咯咯笑著:“又不會讓你白跑腿,過來拉我到礦山洗個澡,在奶頭上抹上蜂蜜,管你吃個夠。讓你爬山過河張著口的喘……找別人辦成了,你不吃醋啊?”
巴雅爾在混凝土攪拌機前面遇到了任欽。他瞅著100多米以外路邊的獺子雙手擎在空中東張西望的,想到了礦工打貓頭鷹和掏獺子的事。對任欽說:
“井口的那個區長和獺子一樣,嘴皮子吧嗒吧嗒響,光說不練。”
任欽沒聽進他的話,和小舅子比劃著,說:“水沒啥問題了,把人組織好,爭時間搶工期,掙的就是時間錢,拖一天多大的使費啊。”
小舅子擺了一下手,示意把嗡嗡響的攪拌機拉下閘,滿嘴的黃牙全跑到了嘴唇的外面,塞給姐夫一個黑色的塑膠袋,說:“你的,放在車裡,這些捎給林礦,這煙很不錯的。”
任欽要去礦山,巴雅爾在後面碎步走著說:“你可要跟礦山說一嘴啊,貓頭鷹可是不能再打下去了。井口和礦堆四邊一轉悠,彎腰能撿上20多隻,白白放走了1000多隻老鼠吶。”
任欽以前幹蘇木長,沒少往嘎查跑。對貓頭鷹、禿鷲、獺子、老鷹有著一股天生的感情。至於貓頭鷹一天能吃多少隻老鼠,沒人去數過,咬死了擺在地上能看見,吞在肚裡沒人能看出來。他拉開車門:“你說的數,是書本上的,畜牧站的人也是從書本上學來的,有幾個人到草原來,跟在貓頭鷹的屁股後面點數的吶。貓頭鷹一下落下來,老鼠進了洞,吃沒吃到只有貓頭鷹知道。你能鬧機密了,還是我能。”抬腿上車前又說,“海里的鯨魚有集體自殺的,草原上的貓頭鷹有沒有?沒親眼看見可不能亂說是礦工打的,要有證據啊。”車後面冒著長長的黃土煙兒,巴雅爾吐著唾沫罵著:“白白吃了我一隻大羯子,回過頭來替礦工說話。額呸!”他又回到了攪拌機那裡,找包工頭說了幾句閒話,套了幾句口風,原來任欽是那個人的姐夫。
巴雅爾揪住自己的頭髮,擔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旗裡和蘇木裡的好多人是不是都得了病?個個都怪怪的,以前錯了的,現在反倒變對了。他反著水流往上走,越走水流越小,嘩嘩的流水聲慢慢成了咕咕的細流。西大門南面山包後面的綠草讓水流剪成了一條小溝,水塔的溢流口往外流著粗尿杆子。水塔東面多出了兩條排水管,滿管口的水柱子流進了水箱車裡,一車一車的水運到了包工頭的攪拌機裡。任欽小舅子的攪拌機喝了礦山的水,大把大把往兜裡賺錢,怪不得任欽替礦工說話。他向阿來夫蒙古包的方向走去,遠遠看見嘎查長的車放在那裡,又調回頭來往回走,邊走邊給阿來夫打電話:
“來我商店拿些芹菜和茄子回去,賣不動開始爛掉了,不用錢啊。”
“小孩的姑姑出了車禍,我在醫院裡呀。”
“要不讓查娜過來拿吧。”
“她也不在,回孃家去了。”
他晃了兩下頭,額日敦巴日的車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裡。犯著嘀咕地說:
“你讓嘎查長去接查娜啦。”
阿來夫回話說:“沒有呀。車停在那裡有兩三天了,那晚喝高了,停在那。在醫院門口看見嘎查長了,他也來看病號。”沒說完話,查娜進了額日敦巴日的車。巴雅爾一萬個想不通,阿來夫為啥要說假話:“啥時候回來,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