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想法。”陳瑞兒平靜的看著眾人:“會不會是這解藥並不全?”

“什麼意思?”眾人看向陳瑞兒,十分的疑惑。

“你們可能不知道,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中藥博大精深,藥材可能很主要,但是藥的佔比更主要。”陳瑞兒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極個別的中藥裡的比例錯上一克,都可能會有這天差地別的影響。”

“這,中藥這麼恐怖麼?”陳嵩愣了愣:“會不會毒死啊。”

“不排除這種可能,比如砒 霜之類的劇毒藥物,多用了就是致命。不過咱們得到的這四味藥材中並沒有這樣的藥。”陳瑞兒笑著搖了搖頭:“所以我最初也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

“既然說到這裡,不妨給大家說一說中藥裡的一些講究,如果我之後在什麼時候死了,大家在遇到這種情況也能有所瞭解。”陳瑞兒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卻看向了孟楠。

“放心吧,你就算死了,我也會把你再帶回來的。除非我死在你前面。”孟楠的臉色無比的平靜,就彷彿再說自己中午吃了什麼。

陳瑞兒沒有回答,嫣然一笑,繼續說道:“無論任何一種中藥,都分為四個部分:君、臣、佐、使。其中君藥就是最主要的藥,是不可更改的,一旦改了就不再是原來的藥了。你們看到的很多中藥都是以藥材命名,比如牛黃解毒片裡的君藥就是牛黃。”

“而臣藥就是僅次於君藥的藥材,他的地位就像古代朝廷裡的左右丞相、文武百官,非常重要但是卻也可以更改。佐使二藥往往算是並列,遠不如君臣二藥中藥,甚至到了可加可不加的程度。”陳瑞兒說道:“打個比方吧,中藥裡有一種常用的藥——生脈飲。其中用的藥材就是紅參、麥冬、五味子。紅參補肺氣,益氣生津,為君藥;麥冬養陰清肺而生津,為臣藥;五味子斂肺止咳、止汗,為佐藥。三味藥合用,共成補肺益氣,養陰生津之功。這個方里就沒有使藥,甚至於有的中成藥中,連五味子都去掉了。雖然藥效有所削減,但是卻仍舊有用。”

“現代的有一些醫德不好的中醫,往往就會在這方里做手腳。”陳瑞兒嘆了口氣:“比方說你第一次來看病,給你開的頭兩付藥中君臣佐使加足,效果自然出類拔萃。等到你來複診的時候,悄悄去掉其中幾味,效果自然平平。等到你耐心快要耗盡,再給你加足,效果又是神效。”

“這不就像釣魚似的麼?一鬆一緊,榨乾你的錢財。”曼思思捂著嘴,不敢置信的說道。

“沒錯。不過倒不是所有中醫都這樣,你們只需要多加註意就好。”陳瑞兒點了點頭:“言歸正傳,實際上中藥裡面不僅講究君臣佐使,還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講究中藥的炮製方式、生長環境;最主要的是講究各種配伍比例。”

“就像咱們現在得到的這個,決明子、人參、當歸、蒼朮,咱們甚至就連這其中的配伍比例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算成一個完整的藥方呢?”陳瑞兒嘆了口氣。

“蒼……豬?”陳嵩一愣:“不是法術的術麼?”

“這在中藥裡就唸zhu。”陳瑞兒回答道。

“哦,可是漢斯華格納還能把最重要的配伍放到哪裡?這個系列的保險櫃不就這四個麼?該不會根本就沒有配伍吧。”陳嵩揉著眉頭說道。

“等等,聽了你的話……”塞巴斯蒂安突然伸手,說道:“對了,《指環》四部曲並不是漢斯華格納最高傑作,他的最高傑作是那個鎖住了他自己的保險櫃!”

眾人疑惑的看向塞巴斯蒂安,他們並沒有看過《神偷軍團》這部電影,而華生當初也將這個情節忽略了,所以眾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塞巴斯蒂安說道:“漢斯華格納用畢生精力創造了《指環》四部曲,但是這卻並不是他的巔峰傑作。他最後又打造了一個凝結他畢生心血的保險櫃,這個保險櫃把他所有的痛苦與不幸都封存起來。而後他走進了自己的保險櫃,死在了裡面。”

“然後呢?”陳瑞兒看向塞巴斯蒂安。

“然後?無數人研究,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無法將之開啟,最終將它投入了大海,永遠的沉浸在大海深處。”塞巴斯蒂安嘆了口氣。

“這不和沒說沒有區別麼?投入了大海?海底撈針,這讓咱們去哪裡去找!”陳嵩嘆了口氣。

“瞭解了。”夏問清看向孟楠和陳瑞兒:“如果此刻這個保險櫃在大海中的話,那麼這就是一個絕對無法完成的任務。別說在這個人類近乎已經毀滅的世界了,就算在秩序尚存的世界,也根本不可能完成。這不對啊。”

“的確,一定不會是這樣。”陳瑞兒點了點頭,由於塞巴斯蒂安他們在,她不能直接提到地獄。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地獄絕對不會給他們留下無法完成的任務。

“那麼,要不然就是配伍不在那個保險櫃中。要不然就是保險櫃不在大海里。否則就算給了咱們扔下保險櫃的位置,咱們也根本打撈不了。”夏問清點了點頭。

“那麼,如果保險櫃不在大海里,會在哪裡呢?”陳瑞兒揉了揉眉心:“世界上這麼多城市,這麼多地方,到底會在哪呢?應該會有一個關聯的地方吧。”

“德國。”曼思思突然說道:“會不會在德國?”

“德國?”眾人不解的看向曼思思。

“沒錯。”曼思思點了點頭:“《尼伯龍 根的指環》的作者瓦格納不就是德國人麼?而其原型——《尼伯龍 根之歌》的作者說是一名奧地利的不知名騎士,但是實際上在當時也算是德國人。嗯,當時叫做德意志第一帝國。”

“對了,漢斯華格納也是德國人。”塞巴斯蒂安點了點頭:“順帶一提,我也是德國人。哦,偉大的德國。哦,同樣偉大的中國。”

“說起這個的話。”格溫德林看向了塞巴斯蒂安:“我曾聽說柏林的波茲坦廣場那曾經開過一場開鎖大賽。”

“哦,你說的是那個啊,那都已經成了圈內的笑話了。”塞巴斯蒂安搖了搖頭:“一百多年了,從來沒有人開啟過,網上很多人都說,那就是一個鐵疙瘩,純粹是騙人的東西。”

“等等。”塞巴斯蒂安突然站了起來:“鐵疙瘩,純粹,簡單?該死的,那該不會真的就是那最後一個保險櫃吧!他們竟然將它打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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