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林海邊緣,佇立著一道古樸而宏大的石門。

石門前,劍宗,天罡寺,御劍宮,三家宗門的弟子各自紮營休息著。

其中當屬天罡寺弟子最為慘烈,一眾弟子身上都沾染著血跡,更有傷勢嚴重者缺胳膊少腿。

就連首席弟子清心也傷了一隻眼睛,用布條包紮著。處理恢復些許,他徑直走向御劍宮的營地。

清心雙手合十,行了一佛禮,感激道:“小僧多謝李女俠及御劍宮各位俠士拔劍相救,否則一眾師弟必然死傷嚴重。”

李若柔之為人雖冷漠,但對於這感謝卻並沒無視,微微拱手還禮,“清心禪師無須客氣,天罡寺與御劍宮同為正道,理應互相扶持。”

清心從袈裟裡取出一顆閃耀著金光的珠子,

“這枚舍利子是本寺得道高僧圓寂後留下,可蕩魔破障,為報恩情,便交予李女俠保管。”

李若柔螓首微搖,悠悠道:“那隻六階兇獸本就被天罡寺諸位僧眾消耗了大量精力,李某隻是去撿了個漏。

況且六階妖獸身上的寶物禪師分毫未取,我們已經撿了大便宜。這舍利子,李某不敢收,也不能收。”

清心又道:“六階兇獸的恐怖小僧自然明瞭,李俠女不必妄自菲薄。何況御劍宮救下了我們師兄弟十幾條性命,若是不能相報。返寺後,住持也會責怪小僧的。”

幾番推脫,李若柔也耐不住清心念經般的勸說,無奈之下只好暫時保管著那枚舍利子。

沒過多久,廣寒宮一眾女修也來到石門附近。

出奇的是,那劍宗的長孫俊賢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趕去獻殷勤。

韓月下令身後弟子紮營休息後,獨自走向御劍宮與天罡寺的營地。

李若柔為人處世冷淡,自然不會先開口。而韓月身為聖女,自然不會慣著她,也不主動搭話。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臨了,還是清心趕來,詢問道:“廣寒聖女可有尋覓到最後一塊玉令的下落?”

韓月搖搖頭,輕聲道:“並沒有,那最後一頭六階妖獸,應該是別人擊殺了。”

看著人群聚集,身為劍宗首席的長孫俊賢自然也湊了過來,自信笑道:“一定是莊兄斬殺了那最後一頭六階兇手。他和御靈宗的人一起行動,有了靈藥補給,實力自然遠超平常。”

雖然長孫俊賢沒有能力挑戰六階妖獸,但這並不妨礙他吹牛。

都說自信的男人最有魅力,這次長孫俊賢準備用高冷以及自信征服這小小的廣寒聖女。

敢拒絕我?不過是欲情故縱,吸引我注意力的把戲罷了。

正當長孫俊賢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時,御獸門一眾弟子匆匆趕來。

而御靈宗和他們幾乎同一時刻,從另外的方向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

柳伊與莊敬各自安排了宗門弟子就地紮營歇息後,才往韓月他們的方向走去。

莊敬還沒走到跟前,長孫俊賢便笑道:“莊兄,看你氣息萎靡,和六階兇獸的戰鬥一定相當激烈吧?”

莊敬沒好氣道:“我沒遇見什麼六階兇獸!”

長孫俊賢有些意外,接著問道:“那你為何氣息萎靡,像是被誰重傷了一樣?”

提起此事,莊敬便一肚子火,自己竟然敗在一個金丹期修士的手裡,簡直是恥辱啊。

而且甦醒後,莊敬還聽同門提起柳伊與沈嘉二人鑽進小樹林。聽到這個訊息後,他的心都涼了半截,好像有一頂沉甸甸的帽子扣在了自己頭上。

長孫俊賢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八卦道:“柳姑娘,莊兄是否有什麼心事?御靈宗與御獸門兩方不是一齊上路的嗎?怎麼又從兩個方向出現?”

柳伊笑道:“長孫大哥說笑了,我和莊大哥只是普通朋友,他的心事,妹妹又從何而知呢?

至於從兩個方向出現?修真之路何止萬千,道不同,自然是要分別的吧。”

長孫俊賢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心中不由幸災樂禍:本以為莊兄已經成功拿下柳伊了,結果好像還不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