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生存的意義

海淵界是三界萬靈的發源地，但三界雖然都對其極為重視，卻還不至於相互廝殺爭鬥的程度。直到三界既定，勢力偏向平衡之後，才逐漸開始有混沌靈寶出世，引起三界的殺伐之念。

一開始的蓮華城，也沒有如今慘烈的生存環境，只是天地靈氣不如仙界正中濃郁而已。隨著崑崙碑的出現，上面記載著諸多混沌靈寶的名字，像是上個紀元存留下來的物件。

其中有關於鬼蜮十八府尊的資訊，也多半來自這崑崙碑的內容。而陽世三界，封神塔的現世還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只是針對神魂的絕品靈寶。但是斬妖印的出現，讓當然實力強盛的妖界，不惜一切代價，抗衡仙魔聯手也要由妖界奪取。後續到了破魔鼎，魔界也是耗費極大的努力，才掌握在自身手中。

一旦這些針對種族的混沌靈寶為其他界的生靈所奪，那自己這一界的存亡，都要受到威脅。

在數百年的三界紛爭中，蓮花城的門派成為仙界的先鋒，不得不承擔起與妖魔兩界爭鬥的責任，也使得門中精英弟子死傷慘重，長此以往下去，必然是會被在三界紛爭中，徹底消失。若非清虛道的全派支援，只怕三派早已滅絕，失去傳承。

從這一點來說，法尊的承諾，的確有了效果。有清虛道身先士卒，三個門派的弟子得以儲存，鮮少傷亡，一增一減，傲視仙界的清虛道，也逐漸與蓮華城的本土門派大體實力相當了。

這也是三派掌門不得不接受法尊條件的原因。

而瞭解這一切的李雪寧，最終也不得不面對清虛劍仙的一個問題。

“明知這些清虛道弟子是赴死的行為，九死無生。甚至，我們也會成為推動他們死亡的黑手，即便是這樣，你也願意幫我嗎？”

那時的李雪寧，遙望著妖界，自己生活的天元大陸，就在妖界。

“如果，我們不能改變現有的局勢，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犧牲不要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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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寧的回答，讓清虛劍仙也是有些意外，在他這個年紀，對於道德仁義還是堅守在心的，揹負清虛道弟子身死的罪孽，不是一般人願意承接的。但李雪寧卻是語氣堅決，心志不可動搖。這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心態。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這個世上總是有得有失。瞭解世界真相的李雪寧，此刻也該有自己的取捨，只求日後回想，不會因此自責於心就好。

清虛劍仙能在李雪寧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那是年少時才會有的決心。而如今的他，連犧牲這麼多門內弟子，都可以做到波瀾不驚了。

“諸位，清虛道與各位門派之仇，本就不是我們的原因，怪只怪，那些沒有人倫道德的至尊。所以，清虛道這筆賬，身為清虛道掌門，在今日與胳臂保證，不會追究。況且，這也是我的計劃之一，更加不能怪到你們身上。但是，重塑新的仙界，需要我們大家共同努力，不可有二心。有李道友在此，如有違誓者，皆死在神罰之下。”清虛劍仙看事情說得差不多了，才結果李雪寧的話。

天海封兵闢靈三派掌門齊聲道：“願為此共同目標，殫精竭慮。”

“此戰之後，清虛道將因為我的罪孽，不負存於三界，未來靖宇閣日月殿也會隨著無盡雷池而破滅。而你們這些廝殺中存活下來的門派，，就是仙界唯一的希望火種。諸君，共勉吧。”

清虛劍仙再次開口，示意在座的三派長老舉杯，李雪寧也是在一旁陪同。

“相信各位對我的經歷有所瞭解，無論是妖界還是仙界，我都沒有稱霸的念頭，所行所為，皆是為了尋找至親好友。此次仙界之行，瞭解甚多，也對我有所影響，有所助益。我答應諸位，在雷尊法尊的最後一戰，為諸位爭取一個重塑仙界的機會。因為那也是我理想中的仙界。”李雪寧如此說道。

“李道友威名遠播，更是至情至性，令我等誠心拜服。此前種種，雖然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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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非為惡的理由。清虛劍仙有為此以死謝罪的覺悟，我等又怎會沒有這等胸襟呢？爭奪誅仙劍，我等必然以命相爭。哪怕存活下來，也不再過問仙界之事。便交給那些後世仙人，創造屬於他們的仙界吧。”

天海掌門爽朗大笑，以他半步尊者的境界，未來難有生死攸關的時候，而且在年歲上，也並不是太高，是意氣風發的青壯年。本該是新仙界的創造者，但他還是選擇了幕後的，護道者。

封兵掌門對於自己的過往行徑十分過意不去，但清虛劍仙都不再追究，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我是一個俗氣的人，我想要佔據更好的仙家福地，我想讓門中弟子有更好的修行環境。但在諸位面前，我的市儈顯得那麼突兀。不過，我雖然愛權勢，卻是在重塑仙界這一議題上，無比贊同。也許，當那個理想中的仙界出現，我這樣的人，也會變少吧。哈哈……”

宋晗少的覺悟和掌門一樣沒有那麼高，但是，他們本來的目的便是讓封兵弟子能夠修行便捷，不受生死威脅。能達到這一目的，無論是雷尊還是法尊，亦或者是清虛劍仙、李雪寧等，並無差別。

寧宇洋道：“清虛道與我有仇，想必清虛劍仙早已瞭解。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清虛道的弟子大多死去，我的那份感情也被時間磨滅。也許，我之所以針對清虛道，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但請諸位放心，貪生怕死的我，此戰必然奮不顧身，為李道友，奪來這誅仙劍。”

闢靈掌門安慰他道：“即便是尊者，也會貪生怕死，這並不是性格缺陷。到了我們這個修行境地，情愛也早已看得淡得多。未來，你我還需要聯手壯大辟靈啊。”

眼見在場眾人皆是抒發心跡，李雪寧也不由得被感人，懷想起對戰規則意識前，天元大陸的芸芸眾生。

犧牲，非我所欲也。但讓犧牲有價值，即為活下來的人，唯一的生存意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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