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命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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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畫宗李子然突破隱龍山地表之時,感應到曦皇封印有損,以及承天道陸城的氣息。西蜀隱龍谷的谷主方木秀瞬間察覺危險,不敢有絲毫耽擱。
“所有門人,集合前往隱龍山駐紮。”方木秀一聲令下,隱龍谷千餘眾弟子即刻起身,不曾有一人落後,千年鎮壓,或只在今日之功。
“人皇啊人皇,畫宗李子然的計劃,你知是不知?若你知曉,那你是為了什麼?”方木秀眉頭深鎖,對千年變局另有所思。但眼下沒有時間細想,若是遲了,恐怕畫宗李子然真的會破開曦皇封印。
再不停留,方木秀五恒大修士的修為盡展,一息即達隱龍山上空。“李道友無緣無故,壞我隱龍谷地氣,莫非是人皇陛下欲與我隱龍谷為敵嗎?”
儘管在方木秀的認知裡,當今人皇是最忌諱遠古曦皇的重生,但為了長生執念,人皇保不齊要兵行險著。曦皇封印鬆動早已告知人皇,也不見人皇有所動作。是以,方木秀必須在言語間試探清楚。
身處隱龍山脈的李子然卻好似看穿了方木秀的意圖,“方谷主,若我說是人皇陛下的指令,你可願讓我通行?”
“哈,待我與人皇陛下溝通確認此事,必然不會耽擱了畫宗先生的腳步。”
李子然道:“若是如此,說不得要做過一場了。”
有無形的屏障,阻礙了方木秀的神識探查,他看不清李子然在隱龍山深處的情形,但不好再拖延,遂說道:“久聞畫宗先生神異,今日倒是要討教一番。”
不多言,方木秀起手試探,精純元力凝聚一指,透射而出,雖然是木修靈氣,卻帶著鋒利的劍意。
方木秀一指之下,隱龍山脈即刻被洞穿,仿若紙糊得一般,沒有太多得阻礙。
方木秀神色訝異。當年為了鎮壓曦皇,隱龍山不僅位於西蜀地氣之源,更是上接蒼穹之力,不斷補充。其山體也是不同其他山脈以土石為主,更多得還是元力凝結的特殊材質,不僅兼具普通土壤的生養植物功效,更是能在遇到修士元力攻擊時提供防護。
但方木秀的試探性一擊,卻好像擊穿普通山脈一樣輕易,難道說,曦皇的封印已經被解除大半?鎮壓他的隱龍山也失去了效用?
方木秀不敢去想象曦皇重生的後果,此刻一招不見結果,甚至李子然都沒有任何迴響,讓方木秀的心一步步往下沉。
“李道友,畫道的神異,就只是不與人正面對敵,迂迴拖延嗎?”
李子然道:“如果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生靈木,闢元塵!”方木秀再出奇招。李子然既躲起來拖延時間,方木秀只能儘快探明他的情況,同時也不可全力出手,以免成為破壞曦皇封印的助力。
生靈木出,好似帶起了周遭所有植物的生機,頃刻間枝繁葉茂,有沖天之勢。同時,沒有生機的死物則被排擠出來,成為沒有顏色的灰暗之物。
一時間,生死涇渭分明。
隱龍山下,李子然身披道袍手捻訣,神色肅穆。他的身前擺放著祭臺,身後是血液即將流乾的陸城。
方木秀一見此幕,瞬間氣血上湧。無論如何,陸城都是李子然的同宗侄兒,為了自己的長生夢想,鋌而走險,甚至以侄兒的性命為賭注,實在泯滅天良。
“我斷不能饒你!”
方木秀本來只是阻止曦皇封印被破,但見此人倫悲劇,也是牽動心緒,出手再不留情。“生靈木,溯源而滅!”
天地似乎再不容這樣一個人,不予他靈力供給,不予他立足之地,不予他呼吸之氣,一切生存所需,皆被一點點玻璃抽取,好似從本源上抹上這個人的存在。
李子然的術法進行到一半,毫無防備的承受方木秀此招,瞬間術法中斷,受創不輕。卻見李子然大袖一揮,懷中筆墨紙齊出,瞬間復原方木秀招數,下一刻,威力更勝往昔直撲方木秀。
“這、、、”
方木秀頓感頭痛,當初畫宗李子然與五恒大修士對戰,修真界皆有耳聞,但是卻不知為何他有這種能力。現在方木秀明白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尤其是畫道獨立於修真體系之外,更加讓人難以招架。
方木秀不敢再輕易出手,仔細思慮著畫宗李子然的破綻。
“前輩如無破解之法,就不要白費力氣了。”李子然說著,手中法訣卻是不停,始終在勾畫著神秘的符文,與此同時,陸城的生命之力也是逐漸流失。
“即便是你同宗的侄兒,你也忍心獻祭?”
“若是可以,我也可以成為曦皇復生的介質,只可惜啊,我連這個犧牲的機會都沒有。前輩你說,這能不讓人氣惱嗎?”
“你分明是傲視天元大陸的高手,也是獨領風騷的人族畫宗,是你太過妄自菲薄,是你太過自卑。你想要證明你比人皇優秀,想做到前人做不到的事來彰顯自己的能力。從你童年開始,你便走向這條無底深淵之路。”
“哈哈哈、、、是又如何?同為三皇后裔,他陸家憑什麼世襲皇位?我為何不能是人族至尊?還要提放著他隨時的殺手。我能創立畫道,為人族引路,為何不能得天之眷,與天同壽?我不服,我不服啊!”李子然語調悲憤,狀若瘋狂。
奄奄一息的陸城道:“王叔,如果你,現在收手,城兒還願認你,我也厭惡皇室,我們像聖皇后裔那樣,不做爭鬥、、、好嗎?“
李子然心生動搖,他何曾忍心親手殺了最疼愛的侄兒?
就在李子然遲疑的瞬間,方木秀瞅準時機,“靈犀木,九宸護。”
西蜀大地生靈之氣,剎那間護持在陸城周身,既修復他的傷口,不叫血液流出,也隔絕了李子然術法。本有些鬆動的曦皇封印,再度陷入平靜。
術法反衝,李子然專注於畫符,無法及時應對突變情況,登時大口嘔紅,身軀無力摔落在地,所有的籌劃計謀,竟然還是在此刻,功虧一簣。難道真是天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