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震臉色陰沉,靈峰雪隱化作一座皚皚雪山定在背後,腳下一道百丈冰河蜿蜒流動,氣機全部鎖定胭脂雨落詩。

“大統領是吧?”

方天震邁步向前,腳下冰河也隨之向前流動,子午寒潮憑空吹拂,凜冽的寒風驟然呼嘯,天空中緩緩飄起零星的雪花。

“請放他出來。”

胭脂雨落詩火氣蒸騰,和滾滾寒氣形成鮮明的對比,甚至直接反撲過去,將冰河蜿蜒的速度直接壓制,飛雪消融。

沒辦法,冰河洗劍錄雖然神妙,可方天震跟她的修為差距實在太大,足足五轉的差距,已經不是功法的優勢可以彌補,就算他修煉簡元貞的天書三卷,對上胭脂雨落詩也沒有獲勝的可能。

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出手的勇氣。

方才胭脂雨落詩一句我必消你百年道行,方天震聽的清清楚楚,沈彥秋如今才多少歲?滿打滿算不足百年,若是被她一下子消去百年,豈不是連小蝌蚪也做不成?

胭脂雨落詩提著玉)戶金瓶,冷笑道:“你這請字說的不夠實誠,倒像是在威脅我,我為何要放他出來?起初是說好了憑手段論個輸贏,他若是有本事從我這瓶兒裡出來是他的造化,若出不來,合該被我寶瓶消去百年的道行。”

“所謂天理迴圈,報應不爽!這道理你該是聽說過的。”

方天震腳下冰河被胭脂雨落詩的火氣阻住,如何也蔓延不得,其實心裡清楚根本不是胭脂雨落詩的對手,此番為沈彥秋出頭必定要吃虧,只是沈彥秋是他兄弟,又是為了他才遭了這頓罪,要他無動於衷忍氣吞聲裝孫子,他方天震可做不出來。

打不過又如何?

你胭脂雨落詩說好了是拿波山的巡城司大統領,其實屁也不是!不說現如今的魔山派,便是沒有統合之前的魔山四門,任意一個也能推平了拿波山!

就算我不用魔山壓你,大悲無心的怒火你就能承受得了?秋官兒受了多少罪才有今日的修為,你縱然將他擒拿得勝,但口語寫了的要廢他百年道行,我忍得,哀無心可忍得?

“得饒人處且饒人,尊駕佔了上風,適可而止就好。”

方天震頂著火力緩步向前,每走一步就是大汗淋漓,卻是百丈冰河被火力炙烤的不能延伸,化作朦朧水汽飄散。

胭脂雨落詩笑道:“這場賭鬥牽扯天道誓言,別說你事後要求,就算大悲無心和凌劍仙當面,也說不出理來!”

方天震強行祭出冰河萬劍,冷聲道:“我不跟你講道理,只要你放人!”

胭脂雨落詩嗤笑道:“你有幾分臉面?”

話音未落,手中玉)戶金瓶便猛烈抖動起來,塞住簍口的巨靈根嗡嗡震顫,彷彿從內部被什麼東西猛烈擊打,噗的一聲從簍口拔出,化作一抹暗紅色精光消失不見。

胭脂雨落詩急忙取出一張渾黃符籙貼在簍口,口中唸誦咒語,哪知玉)戶金瓶的震顫愈發強烈,猛的脫手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一口三丈大小的蒙皮寶瓶,不停的變換大小閃爍不止,瓶身上不住冒起尖銳的凸起,偶爾還夾雜著拳印掌印。

方天震眼神一亮,驀地收回百丈冰河靈峰雪隱,從乾坤袋裡摸出一張藤條編織的椅子,就這般大剌剌的坐了下來。

“你繼續,我突然想起有些腿疼,在旁邊坐一會兒不打緊吧。”

這椅子又長又寬,上面還插著一頂碩大的油傘,扶手位置嵌著一塊一尺見方的平板,裡面擺放著一堆乾果零食,還有一杯冒著寒氣的冰水。

方天震抓著冰水喝了一口,隨手捏了幾個乾果塞進嘴裡,笑呵呵的道:“你繼續你繼續,我就看看。”

他變臉的速度太快,剛才還一副要拼命的架勢,這會兒就悠哉哉的坐下喝水,許多人一下子都沒轉變過來,俱是愕然不解的看著他。

要說臉皮厚,十個沈彥秋也抵不上一個方天震,變個臉算什麼?那管他幾百人圍觀之事,就這般面不紅氣不喘的將眾人的目光無視。

胭脂雨落詩哪有功夫搭理他,玉)戶金瓶似乎脫離了她的掌控,任她如何催動法訣都無法收回。

玉)戶金瓶和巨靈根是妙峰山特有的制式法器,不你管喜不喜歡都會配備,功能也都一樣,巨靈根砸人暈眩,玉)戶金瓶鎖定攝拿,實在是玩偷襲打悶棍的頂級配置。

唯一的差別就是選材的品質高低,以及材料本身的屬性,直接決定了祭煉完成之後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