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龍尊者壓制住心頭怒火,冷笑道:“爾等要本座依照規矩行事,本座就給你們規矩!”

將手中石矛木盾狠狠一頓,渾身燃燒的赤紅色火焰盡數收回體內,那身墨綠色的緊身軟甲迅速挑出肩甲、前後護心、裙甲披風等,將渾身包了個嚴嚴實實,便是額頭上也多了一圈頭箍,垂下一張猙獰恐怖的面甲。

“本座便是這蟬蛹蟲兒的首領,也算是這一關的守衛,爾等要進烏巢也可,只要能擊敗本座,烏巢便任你來去!”

“前輩功參造化,我等怎是你的敵手?”

“前輩此舉無異於刻意刁難,還是以武力逼迫而已!”

毒龍尊者怒道:“你跟本座講道理?本座的拳頭比你大這就是道理!真以為本座不敢殺爾等不成?”

那些修士又亂哄哄的叫道:“前輩拒關,我等便是合力一處也絕無扣關成功的可能!我等若是有戰勝前輩的本領,還來不死火山撞甚勞什子的機緣?”

毒龍尊者怒極反笑:“好好好,爾等倒是打的好算計,卻拿什麼炎皇火皇來壓本座?好好好,好的很!”

“本座便把境界壓制在金丹期,爾等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但凡有一個能從本座手中討一絲幹好處,就算爾等都透過了!”

“若如此爾等還要囉嗦不停,那便通通去死吧!本座也好討教討教爾等口中南疆至尊的手段!”

雅穆厝還要再勸幾句,卻被沈彥秋一把抓住胳膊,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位毒龍尊者也不知活了多少年歲,似乎自大日如來構築烏巢之後,便一直在金絲檜樹上守衛烏巢,對四古紀元的更替一無所知,認知還停留在太古諸仙時期,根本不知道上古諸真和中古諸子的事情,對於浮屠也就是以往的佛門,依舊停留在壓過道門的認知上,哪裡會在乎這些金丹修士的死活?

若非剛才雅穆厝說起佛門變遷,提及一應變化之事,然後又近乎哀求的勸了幾句,她又如何會這般委曲求全?

作為大日如來座下護法神將,她又何時曾委曲求全過?

這些可惡的螻蟻,果然死不足惜!

沈彥秋見雅穆厝對古事一清二楚,相必是家傳的記載一直儲存完好,只是在處理事情上面卻有些死腦筋,轉不過彎兒來。

毒龍尊者明顯已是怒極,只差一丁點兒火苗就能瞬間引爆,他若是再這般無腦的規勸下去,只會火上澆油平添怒火而已。

沈彥秋幾人能夠得到毒龍尊者的許可,本身就站在了這些修士的對立面,無論他們現在說什麼,在這些修士的耳中都是心口不一的幸災樂禍之言,若是被幾個別有用心的放出去大肆渲染一番,雅穆厝和白芷還好說,沈彥秋化身火工道人也罷了,夏符颺代表的金雞嶺和沈彥秋如今代表的火皇宮,只怕要平添許多負面影響。

得了好處就悶聲發財好了,越是聰慧之人在這種情況下越不會感激你的幫助之言,反倒會認為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將一腔怒火憤恨都轉移到你頭上,這是人的本性。

沈彥秋抓著雅穆厝的肩膀,將自己的擔心傳音同他說了,雅穆厝這才醒悟過來,不禁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倘若因為自己幾句話平白招惹了百十位金丹修士,那可真是無妄之災了。

幾人稍微一合計,便同毒龍尊者告罪,順著她開闢的一條藤蔓道路蜿蜒向樹頂而去。毒龍尊者的本體乃是大日如來收服的一頭太古毒龍,一直鎮守在金絲檜樹上,那些蟬蛹蟲便是他將金絲檜樹裡生長的蛀蟲點化之後,幫助自己攔阻修士所用。有了這些蟲子她就可以將功夫省下,不必時刻關注,萬不得已之時再現身施以雷霆手段。

金絲檜樹上纏繞的藤蔓本也不少,都被她一一剔除焚燒,只留下幾條能力特殊的祭煉培養,這條藤幹扁平的藤蔓喚做天梯藤,又扁又寬緊貼樹身,藤幹上均勻的凸起橫向遞進的模組,彷彿樓梯一般。

幾人順著天梯藤飛奔,一眨眼就攀登了千丈遠,底下毒龍尊者和一眾修士已不可見,只有隱隱約約法器碰撞的聲音傳來,似乎那些修士終究沒有經受住寶物的誘惑,和毒龍尊者動起手來。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