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破陣子(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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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白骨旗門陣鋪展開來,天空都灰濛濛的一片,那四頭壓住陣腳的骷髏各持兵器,同時隱入陣法之中,只剩下一團模糊不定的灰白雲團不住翻滾。
沈彥秋這是第三次接觸陣法。
第一次是衍山之時,心真宗的四個築基修士以八卦明光帕佈置四象陣,不過那一次他神志不清,那幾人佈置的四象陣又極為簡陋,毫無阻礙的就被他破了去。
第二次是在積雷山,胡夢媛以惑神珠佈置迷神陣,他受制於陣法的禁制,只得封閉五感六識強行催動千機帶,這才破陣而出。
當初渡劫之時,雖然袁無極用定海符催動聚靈陣,助他壯大經絡開闢紫府,但是聚靈陣只是純粹的輔助修行作用,不同於爭殺困敵之類的陣法。
沈彥秋雖不通陣法,卻也知道陣法之數不出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十位天干以及十二位地支之外。
其餘一應變化,都在此類之中。
不過陣法一道自成一脈,其中之繁複不在練氣問道之下,修持有成之後威力更是不可估量,也是天地間數的著的正統問道之法,尋仙之訣竅。
這一次清華道君凌空佈置白骨旗門,論陣法之精妙更在令合陽和胡夢媛之上,他有心真正感受一下陣修士不同尋常的力量,便沒有第一時間以水火鋒衝殺一氣,而是頂著太陰炫光鏡意欲陣中一行。
這也是為什麼他說出那句: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死的明白的原因。
你以陣法相阻,我便破了你的陣法,你還有何話說?
這座白骨旗門陣,核心明顯是以魔道心法催動,四頭骷髏魔按四象方位壓住陣腳,按理說該從外部破陣才是最為明智之舉。不過沈彥秋有太陰炫光鏡護身,水火鋒破障,倒也不虞有失。
進的陣來,景色便大為不同。
從外面看這座白骨旗門,只是方圓數十丈的一團烏雲,血肉一般蠕動翻湧。陣中卻另有乾坤,頭頂仍舊是灰濛濛一片不辨天日,腳下卻是一座高聳入雲的白骨大山,其中各式各樣的骸骨簡直數之不盡,不拘哪個種族何種類別都有。
大山頂上立一旗杆,巍峨聳立。旗杆頂上倒掛一面三角大旗,上面繪著一頭三頭六臂的白骨神魔,口中噴吐魔火,胯下乘一頭猙獰骨獸,六臂各持兵刃。
三角大旗之下立一白骨王座,底座皆由頭骨堆砌而成,扶手處兩條粗大的脊柱拱起,兩側是數十根晶瑩燦白的彎月肋骨,背後用許多手爪交錯疊加,捏成各種手決,緊緊擁簇在一起當成靠背。
清華道君端坐王座之上,一手持牌,一手持劍。
牌、劍皆由白骨構成。
王座之下血紅色的根莖密密麻麻,從無盡白骨的縫隙之間穿過,將凌亂的屍骸串聯成一個整體,似乎正是之前鎮守清華洞的那株大柳樹,只是不見樹幹樹枝。
整個白骨旗門之內,除了血管一般的根莖之外,只剩下一片慘白。
腐敗的屍氣不停沖刷,整座陣法當中都沒有一絲生氣。一接觸到太陰炫光鏡的鏡光就如雪消融,絲毫不能浸入。
清華道君端坐王座,竟似和沈彥秋沒有任何衝突一般,甚有禮貌的笑道:“難怪道友敢隻身闖我陣法,原來是有如此依仗。”
“區區屍氣,能奈我何?”
沈彥秋冷哼一聲撤去鏡光,滾滾屍氣立即包裹上來,瞬間就將他吞沒。裹住他的屍氣一層壓著一層,濃郁如同實質,幾乎組合成血肉一般。
洶湧的紅光暴射,只見沈彥秋渾身火氣繚繞,裹住他的那團屍氣血肉猛的一顫,當即四散奔逃。沈彥秋也不開啟炎魔法身,只將丁火掣金輪上的火光催動起來,渾身燒成一團赤白烈焰,高溫所到之處,屍氣無不退避。
“清華子,你若只有這般手段,趁早引頸就戮,貧道還可留你一點真靈轉生。”
沈彥秋鐵了心的要斬殺清華道君,言辭之間卻比尋常時犀利了許多。
清華道君端坐王座之內,渾身都被白骨鎧甲包裹,哈哈大笑道:“道友如此盛情,貧道銘感五內!自當一一為道友演示白骨旗門,以款厚賜!”
兩人已是打生打死的情況,清華道君說起話來仍舊如謙謙君子一般,只是說到後面眉頭下壓,瞳孔上揚,兩側嘴角高吊,滿心的殺意再也難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