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如淚摟著蘇瞳的胳膊晃來晃去:“本來這次出谷阿孃是不允許我來的,還是蘇師伯和馮師伯說情,這才讓我陪著蘇姐姐和爛木頭一道出來玩耍。我可不像大師你時間充裕,我的時間可是很緊湊,回去之前怎麼也要把南疆不死火山好好遊玩一番。”

“要不然下次再出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哩!”

因為邸律車一句話,此去不死火山的隊伍頓時壯大了幾倍,從兩個人變成了五個,也不問沈彥秋答不答應,願不願意。

在藍如淚看來,哀無心給她取名,就等同於師尊賜名一般。自己雖然沒有拜在大悲宗門下,嚴格來說也屬於哀無心的弟子。

沈彥秋雖然是哀無心嫡傳,論入門還在她之後,在他看來她就是大悲宗外門大師姐,師姐師弟之間,不過是一起玩玩,還要說的那麼直白作甚?

原本門毅明也是滿懷興奮的要跟著,哪知吳道人一缽將他扣了去,手一抖混元缽便朝著大陽山頂曜日城飛去。

吳道人笑道:“夫人捨不得少爺遠離,只是幾位道友是夫人的長輩,她卻不好開口,只得貧道來做這個惡人!”

蘇瞳笑道:“丁師侄女早為人母,心思自然要比我們細膩,倒是我們考慮不周。不過曜日城也是南疆一脈,便是前去不死火山,應該也沒什麼妨礙。”

連道人道:“曜日城是應帝王治下,屬中州皇族的管轄。蘇道友也知道,中州皇族雖然也是以修士治國,倒終歸是應龍氏血脈,規矩自然要比一貫閒散的修士多些。咱們曜日城既然託庇於應帝王,卻不能不遵守規矩。”

應帝王是現任中州太皇應龍欽點的九州藩王之一,在南疆開拓一片疆域,和炎皇父生真炎以及火皇勾離卿,名義上共同治理千萬裡南疆,來自中州皇族的規矩自然不少。

門毅明在混元缽裡大吼大叫連蹦帶跳,奈何這件寶貝豈是他能抗衡的?眨眼的功夫就飛到城主府,落在一個身披蟒袍腰纏綬帶的中年男子手中。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端莊的婦人,看著只有二十八九歲年紀,雖然穿著樸素,卻掩不住雍容華貴的氣質。

這二人便是曜日城的城主門郅煒,和他的夫人,蘇瞳的親師侄女丁慧。

門郅煒也不放出門毅明,只是抖手將他送進內室,將混元缽放出去,對丁慧道:“你這個為孃的也不知道看著他,倘若真的跟你那幾個長輩一起去了,就他們這點兒本事,惹出點什麼麻煩,還不是要我擦屁股?”

丁慧淡淡的笑道:“兒子不是我自己的,你這個當爹的怎麼不管教管教?你說我慈母多敗兒,我還說你嚴父出孝子呢!再說了,我的師叔師姑便不是你的師叔師姑不成?”

“你如今倒嫌棄輩分小了,當初娶我進曜日城的時候,祖師、祖奶奶你可比我喊的還要勤快,叫的還要甜呢!”

“你若有本事娶了蘇師姑,自然不用因為我受這莫須有的窩囊氣!”

門郅煒嚴肅威嚴的表情一滯,趕緊拉著丁慧的手,討好的笑道:“夫人,夫人吶!莫要生氣嘛!說的好好的怎麼就生起氣來了?我就隨隨口一說,哪裡有你想的意思?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說是不是?”

丁慧掩嘴咯咯輕笑:“說的好似我整日裡欺負你一般!不過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明兒跟師叔師姑他們一道出去,實在不是個好去處。我也和你一樣擔心,唉,南疆也不平靜啊!”

門郅煒嘆道:“夫人說的是,如今這世態可要變天了,我也就是個鄉下土財主,得想著把傢什收拾妥當才行。”

丁慧笑道:“你上頭有應帝王頂著,天塌下來也不干你的事。你若是怕應帝王頂不住,大不了跟我回花間谷,權利地位是沒有,三餐飽飯一間屋子還是有的。”

門郅煒哈哈大笑:“還沒聽說有誰躲災躲到孃家去的!我門郅煒雖不是什麼豪傑,卻也做不出這等事兒來!若是封魔榜真的降世,殺劫降臨,只怕十二正宗更要疲於應對!樹大招風啊,在天道面前,十二正宗也不過就是個實力稍微強一點的土財主罷了,家大業大也有富足的難處,不見得比我舒坦。”

丁慧點點頭,滿心歡喜的道:“若非你這一腔男兒膽、英雄氣,當初我也不會一門心思的嫁給你。說到底還是你吃了虧,堂堂南疆曜日城主,應帝王手下排的上號的人物,卻做了名花流外門孫婿。”

門郅煒拉著丁慧的手,將她攬在懷中,愛憐的道:“你我夫妻一體不分彼此,說什麼吃虧不吃虧?你真當我拉不下顏面相送,這才叫明兒替我頂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