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孰是孰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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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合陽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飛龍子還在身邊,他都沒有繼續站在這裡的勇氣。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明明是這小子先跑過來找麻煩的好嗎?怎麼現在的情形倒像是我得罪了他?
好傢伙,我這是捅了馬蜂窩了!又是大悲宗又是趙正陽,又是積雷山又是魔劍門,哪一個也不是心真宗能惹得起的,何況是這麼一座不起眼兒的別府!
早知道這樣,道爺就由他在天上晃悠就是了,何苦跑出來出這個風頭!這下倒好,非但風頭沒出上,還踩了一腳泥!打死他也想不到一個先天境界的小兔妖,竟然能惹出來這麼大的陣仗!這個麻煩該如何收拾?
且不管令合陽心裡不住的碎碎念,飛龍子聽了方天震的一席話,木訥的臉上終於湧上一抹潮紅,有了些許人味兒。
“衍山郡沒有築基以上的修士坐鎮,我心真宗在此處開闢別府,按照修行道的規矩,衍山便屬於心真宗治下。”
飛龍子也知道事態嚴重,便施法將三丈月肩膀上鎖住琵琶骨的飛鉤除去,又輸入一道法力震動她的心脈,推動血氣運轉,將她枯竭的氣海重新啟用。
只是三丈月已近油盡燈枯,若不是令合陽為了宣揚心真宗的名號,準備留著她做屠妖大典之用,早就將她殺了。這一道法力注入她體內,也如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只能維持她的生機。且不說能不能保住她的實力,就是氣海枯竭的傷勢,若是得不到根本性的救治,三丈月的根基就會徹底廢除,畢生和修行無緣,重新做回一隻靈智未開的小兔子。
即便如此,飛龍子也沒有放了三丈月的打算。此事既因三丈月而起,如今就是他手頭最大的依仗。方才那一口烤肉的事情他並沒有忘記,明白暗處還有其他高手窺視,更不能掉以輕心。
飛龍子又道:“爾等既是名門大派出身,該當明白修行道的規矩。”
沈彥秋點頭道:“尊駕說的是。此事確實是貧道的不是,救人心切,這才犯了忌諱,衝撞了貴宗。”
令合陽見沈彥秋沒有以勢壓人,而且直接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眼珠子一轉連忙說道:“你說你救人心切,可知道這妖……這小姑娘害了我宗門弟子性命,又把那弟子的身份印記戴在手上,才被我抓個正著!”
“殺人償命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那不是……”
沈彥秋正要說那枚戒子是他所贈,那個心真宗的弟子也是尤聵三兄弟所殺,和三丈月一分關係也沒有,只是話都到了嘴邊,又給他嚥了回去。
環宇送他戒子的時候何等的慷慨,如今出了事再把責任甩給他們,沈彥秋卻做不來這等腌臢事兒。
飛龍子取出一張黃符並三支燃香,朝天一拱手道:“此事於情於理,我心真宗沒有半分不是。你們若是仗勢欺人,我便豁出性命去,也要鬧上神仙道,請雷神上做主!”
雷震霄統御神仙道,本宗修士皆以上聖雷帝天尊或大天尊稱之。其餘修行道的修士提起雷震霄之時,多以雷神上相稱,以示尊敬。
神仙道力壓其餘十一正宗,以上古天庭自居,曾發檄文廣佈諸天萬界,但有蒙冤受難不得伸張者,可焚表禱祝上告,神仙道必盡全力還其公道,以昭天理,以彰天道。
元魔山,自在魔宮和黃花觀曾數次聯合打上天塹山,最終還是鎩羽而歸,不能撼動神仙道的根基。可知神仙道的實力何其雄厚,絕非任何一家宗門能夠抗衡。
故而這一紙檄文,也被諸多中小宗門和散修拓印下來,貼身儲存。
飛龍子扯出神仙道的大旗,實在是無可奈何之舉。
若是沒有暗中潛藏的高手,便是沈彥秋鶴星恫同方天震這幾個綁在一起,他頃刻間發動遁龍樁和縛龍索,也能悉數鎮壓,把這件事兒悄默聲的解決了。
只是人家能夠往自己嘴裡塞一塊肉,自己卻無法探查對方潛藏何處,實力相對比高下立判,他也不敢貿然行事。
沈彥秋好整以暇的穿戴好鶴星恫給他披上的白袍,笑道:“你說月兒殺了你宗門弟子,我也不同你分辨。你有金丹的道行,自然看得出我月兒修為如何,你且說說看。”
飛龍子不明所以,答道:“這小妖不過先天真氣的修為。”
“這就是了!”
沈彥秋一拍手道:“我月兒只有先天真氣的修為,既無高明功法也無法器傍身,如何敵得過你心真宗的弟子?你那弟子有身份印記,少說也是先天真氣的境界。一個以煉器聞名的宗門弟子,身上怎麼少的了防身的法器?又怎麼會命喪於一個實力低微的小妖之手?”
“這……”
令合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他抓住三丈月的時候,根本沒有費什麼氣力,自然也知道憑三丈月的手段,只怕還敵不過一個練氣十層,功法嫻熟手持法器的練氣學徒。
只是當時她手上確實戴著本宗弟子的身份印記,心真宗的龍華光明戒鍛造手法特殊,非但極難仿製,便是有心人仿製出來也是費時費力,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