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曹振不知所措的看著劍歸南,手裡的酒壺和酒杯再也抓不住。

“這……這,方才在外面,劍聖大人您親自檢查過的,封條是原封未動的呀!”

曹振惶恐無奈的道:“劍聖大人明鑑!晚輩就是有潑天的膽子,也不敢動您老人家的東西啊!當時那託鏢之人送來的時候,就是這麼個盒子,那封裝和符籙都是原封未動,晚輩……”

劍歸南一時語結。

曹振言之有理,劍歸南這三個字就是一塊金字招牌,除了和他同列四絕的刀小玉、龍升海和段景涵之外,他也不相信還有誰敢下黑手動他的東西。

就是再借給曹振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可是這盒子裡面空空如也,而且經手的只有振威鏢局的這些人,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

劍歸南冷聲道:“倘若只是尋常的物件,便是丟了或是被人劫了去,老朽也盡不放在心上!只是此物干係重大,便是老朽也承擔不起……”

“曹鏢頭,老朽便直言於你,那託鏢之人是我兒的同門師兄,斷不可能做出這種監守自盜的事情。若不是我兒宗門……唉,這些事也不需同你細說,如今經手的只有你們鏢局的人,你讓老朽作何感想?”

“這件東西若是找不回來,便是把五洲掀個天翻地覆,只怕也難息我兒宗門的怒火!”

曹振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劍歸南如今在五洲,可謂是實至名歸的天下第一,就是朝天宗這樣的頂級宗派,想要覆滅舞葉寨容易,可是想要擊殺劍歸南,只怕也要損失慘重。

一個毫無牽掛的天下第一劍道宗師,無論是誰都不會願意面對,因為那將是每個人心中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一個縱橫無敵的劍道宗師,可能會被圍攻致死,可是如果他一直遊擊,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無時無刻不把恐懼施加在敵人的頭上,再強的宗派也保不住中低層的弟子,必定會崩潰。

這也是段家軍潰散之後,泫陰鬥和禹蒯狩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追殺段景涵的原因。

可是能讓劍歸南都說出這番話的宗門,可想而知該多麼恐怖!

方天震選了個不太顯眼的角落。

原本摸不著頭緒的事情,彷彿突然開啟一道缺口。他隱約感覺到劍歸南所說,這件干係重大的物件憑空消失,和那夜那場詭異難解的變故,有說不清的關係。

畢竟除了他之外,再沒有人睡過那輛裝著乾草的大車。

幾乎將手掌切斷的創傷,噴薄狂湧而出的鮮血,就算酒喝的頭昏腦漲,他也記憶的非常清楚。若非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手掌恢復如初,身上和乾草上一點一點血跡都沒有,他也不會認為是自己的幻覺。

劍歸南語氣冰冷,彷彿每個字都如同一柄利劍刺在曹振心頭。將他瘋狂跳動的心臟刺的千瘡百孔。

方天震一直都注意著劍歸南,此時聽到這番話,忍不住脫口而出。

“無量劍宗!”

劍歸南猛的把頭一轉,兩道猶如實質的目光,一下子刺中方天震的胸口。

“小子,你說什麼?”

方天震只覺一道陰冷的氣息,順著胸口鑽了進去,好似鋒利的劍刃,在切割他的血肉經絡,疼痛難當。他一聲痛呼還沒出口,兩腎之間那一點冰冷往上微微一頂,就把劍歸南注入的目力氣息捲了回去。

那股鑽心刺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因為疼的慘白的臉上,沁出來豆大的汗珠還沒滑落,疼痛便消失無蹤。

方天震推開老呂按住他的手,喘著氣大聲道。

“劍氣!”

方天震雖然不會功夫,但是常年跟隨段景涵,這些眼力見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來劍歸南這一手,看似無害的目擊劍術,用的正是以氣御劍,以劍馭氣兩兩轉化的手法,目擊只是用來遮掩劍氣的障眼法。

“劍聖大人,看來貴公子在無量劍宗,混得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