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黑葫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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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沈彥秋總覺得哀無心話語之間,還有許多東西說的不夠透徹。
哀無心雖然只是隨意的說了說,但道門和浮屠之爭絕不會像他說的這樣簡單。
泫陰鬥和禹蒯狩為了名利權勢,明知不是段景涵的對手,還能冒死狠下心聯合起來反叛段家軍。凡俗之中尚且如此,能力和人數放大了千萬倍的修士們,發生席捲整個修行道的爭鬥,絕非是幾場殺戮就能解決,又豈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徐沐白對他說過,修行道其實就是個放大了無數倍的五洲世界。無論是功法,丹藥,法器,或者是一個資質上佳的弟子,都會成為一次爭鬥一場殺戮的緣由。
像泫陰鬥和禹蒯狩這樣的人,換做修士當中也是比比皆是。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仍舊太過遙遠,道浮之爭已經成為過去式,不管曾經多麼慘烈,如今也只能變成,他增長見聞的一個知識點而已。
哀無心瞧沈彥秋若有所思,也就不再說下去,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他那小茶壺也是件專門儲水的器具,兩個人你說我聽的也有三五個時辰,一直都沒停過,裡面的冷凝水幾乎取之不盡。
沈彥秋卻是不敢再喝下去。
龜心清淨法本就是輔助修行時,寧心靜氣退散心魔之用,再加上這一杯杯擅能寧心靜氣的冷凝泉水,恍惚著他都感覺自己有了想要休眠的慾望。
哀無心可以把冷凝泉,當做普通的清水飲用,沈彥秋可沒有這份能耐。他又有些內斂脾性,卻不好意思和哀無心明說,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搓手才注意到那枚,幾乎被他遺忘的金環。
當日在參天城,牛伏魁當著眾人的面羞辱袁無極,崩天策殿前受命,一通亂棍轟殺牛伏魁,袁無極吞了他的金丹,只留下這枚金環送給了他,說是當做他和袁曦妍訂婚的憑證。
許是因為跟在段景涵身邊太久,習慣了長者關愛的緣故,袁無極做事雖然太過天馬行空般不可捉摸,可一番相處下來,他對袁無極卻是充滿了感激。
大聖王也好,好妹夫也罷,實際上這兩重身份對他而言,真的一點分量都沒有。他心中只有對袁無極的兄弟情義,那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香芸公主,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充其量當個玩笑而已。
倒不是像蘇尋花所說那樣,怕了牛聖嬰來尋麻煩,牛太煌是魔道領袖,身為自在魔宮的大力魔王,也丟不下顏面對付他。
至於牛聖嬰這個魔宮太子,要是真的來找他的麻煩,那還有什麼好說?便應著就是!倘若連這個決心和膽氣都沒有,那這一場修行就真的不知所謂了。
他是不知道牛太煌萬里傳神,攝拿五氣鎮壓了整座參天城,否則就算明知事不可為,此時也已經趕到參天城去了。
他將金環取下遞給哀無心,又把來歷和哀無心一說。
哀無心伸指一點,金環就恢復成小指粗細巴掌大小,散發著燦燦金光。
“你的運道著實不差。”
哀無心把金環遞還給他,指著金環內側的一個符文笑道:“牛太煌麾下五百天擊衛,金丹境的為數不多。這枚金環是天擊衛的制式裝備,既能當做平常儲物之用,亦能用來防身克敵,攝物拿人。”
“牛伏魁有金丹五轉的修為,在天擊衛當中也是拔尖的存在,這枚金環上還有牛太煌親手加持的天魔捨身咒,要不是牛伏魁自持身份以為袁無極不敢動他,就憑這一道天魔捨身咒,袁無極多少也要吃點苦頭。”
沈彥秋道:“此物弟子能否使用?”
哀無心搖了搖頭:“輔助之外物,在精而不在多。你手上有趙道兄的千機帶防身,又有真鮫劍禦敵也就差不多了。”
“這枚金環畢竟是自在魔宮之物,你若是把它祭煉使用,日後被魔道修士撞見,少不得要出手搶奪,還回自在魔宮,你有多大能耐多少精力去應付?方才我已經開啟了它的儲物功能,足夠你日常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