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龜心劍的氣息!這才過去多久,小兄弟就要渡三次天劫了?!”

徐沐白領了趙正陽的法旨,未曾多做停留,剛出了徐無城,便一路急催劍光往參天城而來。

此時堪堪就要抵達參天城,相隔還有數百里遠,就察覺到參天城上空聚積的威壓,正是一場雷劫,頓時止住了劍光。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袁無極破碎金丹引來的神嬰劫,心頭還感慨不已,當年以仲雲胥和牛太煌為首,領了一批妖魔道的高手攻打天塹山之時,他才不過築基後期的境界,只是被安排在鎮魔殿守衛。

他還記得,袁無極那時已經有了金丹初期的境界,帶著一頭黑煞豬妖和幾個古怪的猴子打的那叫一個歡快。

雖說反天一戰落敗,但是存留下來的無一不是精英人物,還且不說那幾個領頭的元神高手,就連袁無極都能以金丹九轉的境界,提前稱一聲大猿王。

結果許多年過去,反倒是自己先一步成就元神,袁無極卻還卡在金丹境。

如今自己跌落回金丹七轉,袁無極苦熬了這麼多年,終於要進入元神了。

區區金丹境就能張狂的跟元神修士叫板,袁無極也算是名聲在外了。以袁無極的心性,若是渡過神嬰劫,獲得天賦神通加持,非但從此逍遙天地間,只怕再難有人能輕易治住他。也不知道妖族多了一個這樣的大妖王,作為萬妖之王的仲雲胥是該歡喜還是擔憂。

袁無極非是能居人下之人,就連老上司大力魔王牛太煌的面子,他也時常不願賣,更是直接從自在魔宮脫離出來後,創立參天城。

關鍵最耐人尋味的就在於,牛太煌非但沒有找他的麻煩,反倒預設了他的這個舉動。

碎丹成嬰的九重天劫,他也是曾經渡過的,印象自然極為深刻。稍微凝神一感應,才發現自己先入為主,竟然把這麼一場明顯只有一道劫雷的初乘劫,當做袁無極的天劫看。

直到他從城裡天柱山上衝天而起的精氣之中,感應到自己龜心四劍的氣息,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渡劫的不是袁無極那猴頭,正是師尊下令,讓自己帶回徐無城的沈彥秋!

雖說之前在棲霞山上,沈彥秋就有了一身不俗的先天真氣,讓他稍微有些驚訝。只是此事他也從沈彥秋口中得知了緣由,知道沈彥秋並不曾修煉過修行道的法門。

這一身先天真氣,若是不能依照功法執行在內體小天地之中,運轉壯大轉化成法力,遲早都要消耗殆盡,唯一的作用便是讓沈彥秋至死都能保持容顏不老,百病不生而已。

就連當初沈彥秋拿王衝的大黃弓,一箭穿透聞淵肩頭那一次開弓,若非他體內的先天真氣自發運轉,就是十個他綁在一起,也休想把那張弓拉開滿月來。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從自己打下龜心劍意,把沈彥秋用千機帶隨機送出去到現在,算一算也不過一個多月,就算沈彥秋從那時就開始領悟龜心劍法門,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要渡劫。

龜心凝重,他的龜心四劍又是參悟北極玄天上帝真武鎮魔法印,心有所悟創造出的一道法門,其劍意暗合北水玄冥的玄武真意,善能護身祛邪破魔,修行起來最是穩妥,也不會滋生心魔,築就得道基也最為夯實。

可也正因為如此,這門龜心四劍,遠遠沒有其他法門修行進境的速度。

沈彥秋究竟是如何修煉的呢?

他怎是麼也沒想到,沈彥秋的運氣著實不差,非但不能說差,相反還是出奇的好!好傢伙,一入參天城就被袁無極封了個大聖王,成了香芸公主的駙馬爺!袁無極更是親自動手,給他打破龜心劍意的禁錮,助他領悟。

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便是打破頭,換成任何人只怕也想不到,也不敢想!

徐沐白立定雲端目運神光,遙遙的往天柱山上看去,只見袁無極迎著狂風傲然站在一旁,沈彥秋盤膝端坐,頭頂一道無形精氣上衝,直連在劫雲之下。

沈彥秋雙手掐著定心咒,身上騰起一層青濛濛的真氣護罩,一頭幾乎看不清楚模樣的虛幻玄龜,在他周身不住遊走,或隱或現。

天柱山頂上平臺刻畫的凹陷花紋,裡面似乎流淌著暗金色的液體,彷彿一張圓形的巨大符籙一般,沈彥秋正坐在符籙中心。

符籙由外而內漣漪一般不停閃耀,把周圍的天地元氣聚攏起來,經由符籙淨化之後,把最純粹的能量一股股的注入沈彥秋體內。

那道符籙並不是用來保護沈彥秋,看上去更像是為天劫雷雲指引目標。

徐沐白注目劫雲,感覺到一絲雷電元力順著他的目光射來,似乎在標記他的氣息,趕忙收了法力將自身的氣機收斂,搖頭苦笑:“這個沈小兄弟,真是福緣不淺!袁無極親自為他護法,就連加持了定海符這樣的聚能陣都用上了,是生怕他轉化的法力不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