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柳遷猛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寧恆。

不僅僅是因為最後寧恆說了放他父子一條生路。

更重要的是,寧恆提到了「血虹門」!

看來寧恆不但要把他柳家和二皇子勾連的罪名做實,就連血虹門屢次侵犯涼州府,數次謀劃刺殺楚王的罪行,也都要扯到二皇子的頭上!

要知道,血虹門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江湖勢力,它涉及到大月國!

大月國向來和我大乾不和,多次犯境,擾我太平。

要是真的把二皇子和血虹門扯到了一起,那再高的身份,也免不了人頭落地!

這可不是勾結豪族殘害手足這麼簡單了,而是叛國罪啊!

想到這,柳遷不禁冷汗直流,驚的說不出話來。

昨晚楊承信沒能在柳府裡搜到什麼書信,確實有些可惜。

不過寧恆不打算放棄。

這麼重要的書信,沒有放在柳府裡,也不奇怪。

可能是被柳遷這個老狐狸藏到了別處。

這也是寧恆今天拿著死了的柳興才當籌碼,詐柳遷的真正目的。

否則,他才沒那個興趣,陪一個將死之人,廢這半天的話。

見柳遷半天沒說話,寧恆還擔心對方想太多,於是勸慰道:..

「放心,本王真正的敵人,是我那位二皇弟。你區區一個商賈家族,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也配讓本王記恨?所以你不必擔心本王出爾反爾,事後找你算賬。」

「只要你交出書信,或者其他什麼證據,本王保你父子平安!」

「此言當……當真?」

柳遷心動了。

眼下他和他兒子的性命都捏在寧恆的手裡,哪裡還顧得上二皇子那邊?

立場固然重要,但和小命相比,立場算個屁!

他死了不要緊,但兒子要是也死了,柳家就絕後了!

見他有所鬆動,寧恆笑道:「放心,本王金口一開,絕不會不算數。而且你也不用擔心二皇子那邊滅你口洩憤,本王自會派人護你。」

聽到這,柳遷最後的疑慮都放下了。

背叛者最怕主子清理門戶,現在連這個問題也沒了,那就好辦了。

「好,我願意配合。不過……」

柳遷頓了頓,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草民手裡確實沒有和二皇子的書信往來。此話千真萬確,草民絕沒說謊!」

「沒有書信?你莫不是逗本王玩呢?」

寧恆臉色立馬放下來了。

跟你這個老東西扯了半天,你告訴我你手裡也沒有書信?

真當我不敢殺你?

「不,不不,殿下息怒!」

見寧恆怒了,柳遷連忙跪了下來,解釋道:「不是草民故意不拿出來,實在是二皇子太過小心,每次聯絡,都是透過一箇中間人,任何書信都沒留下來。那人向草民傳達二皇子的意思,草民照著做,如此而已。」

「那中間人長什麼樣?可有特徵?」

「他……他每次都蒙著面,草民……說不上來……」

柳遷一臉為難。

他現在十分後悔,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想盡辦法,留下點二皇子的什麼證據,這樣也能有籌碼跟寧恆談條件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