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

朝堂之上,少年人皇趙景煜正襟危坐。

金階之下,武將一列,以趙疏桐、李純陽、陳曦等人為尊,文臣一列,則以趙啟陽、林衍為尊,各有次序。

“陛下!”

趙啟陽手持玉笏,恭敬道:“昨日古淆關傳來訊息,魔族二十萬鐵騎南下,正陳兵於雀魚湖一帶,而我大商王朝在古淆關上的駐軍則僅有十萬磐石軍,老臣認為,應當撤下林弱和磐石軍,避免衝突。”

“哦?”

趙景恆皺了皺眉:“林弱殿帥乃是王朝第一擅守名將,何況他手中有十萬磐石軍,皇叔為何覺得應當撤下磐石軍?”

趙啟陽恭敬道:“陛下有所不知,林弱殿帥如今重任在身,不但要顧著古淆關,還要顧著磐石軍駐地陽平關,以及要執掌雩州的兵權,林弱殿帥早就已經分身乏術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更何況我大商王朝剛剛經歷了南荒一役,雖然取得大捷,但也損失了不少元氣,不宜再在北方開戰了,若是讓林弱殿帥南下,放棄古淆關,魔族又能如何,他們南下之後依舊還有扶蘇長城、洗劍江在,他們做不了什麼的。”

“霽南王殿下。”

陳曦皺了皺眉:“話不是這麼說,一旦放棄了古淆關,魔族鐵騎就能一馬平川南下,就能孤立雪域天池和十座鎮劍樓,甚至就連北域剛剛有起色的農耕也會化為泡影,此舉實在是得不償失。”

趙啟陽道:“有所取,有所舍,這便是我們這群金殿大臣該做的事情,我們大商王朝之前的擴張,盤子鋪得實在太大,實在是應該稍微收攏一些,加強扶蘇長城、山海關的防禦,這才是重中之重。”

“陛下!”

巨羊公林衍恭敬道:“臣贊同霽南王的說法,陛下人皇登基沒多久,但卻是少年英雄,為人族天下開疆拓土誠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太過於好大喜功。”

“……”

趙景煜皺了皺眉:“其餘愛卿的意見呢?”

武將一列,與趙疏桐平起平坐的大執戈李純陽上前一步,道:“陛下,臣認為磐石軍在古淆關本身就是一支孤軍,有被南北夾攻或者是圍而不打的風險,讓林弱率軍南下確實有其道理。”

趙疏桐秀眉緊鎖,她並沒有想到李純陽居然會站在趙啟陽的一邊。

至於為什麼會如此,是因為趙啟陽同意了李純陽的堂弟李煜呈擢升至三品中書令的事情,這個官職雖然品秩不算太高,但卻是真正手握實權的職位,李純陽夢寐以求很久,難得霽南王肯鬆口。

至於他李純陽,雖然是一代西蜀名將、軍中翹楚,但在官場上也有自己的一份生存之道,結黨營私、勾結朋黨等等,無論是白的,還是黑的,他李純陽都一樣的遊刃有餘,求的不過是一個人倒房不倒罷了。

最終,趙疏桐無法力排眾議,只能妥協,傳令林弱南下。

……

傍晚。

坐在小樓頂上溫養劍意的桐予忽地起身,這一刻豁然開朗,一下子看清了許多之前沒有看清的東西,甚至就連修煉的縱橫三十六劍法也更上一層樓了。

她大喜過望,握著佩劍的手掌都有些微微顫抖了。

如今,她已經是一位元嬰劍修了,一個十歲的元嬰,有多恐怖?

要知道在當年,雪域天池上十六歲的杦梔踏入七境劍修,都被譽為劍仙胚子了,那如今的桐予又算是什麼?

夜晚。

山腰處的小樓之中,熊孩子玩耍了一天之後,衝個澡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