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

趙啟陽輕聲叱喝道:“你身為輔佐朝政的長公主殿下,朝堂之上,怎敢此般無禮?兵部尚書堂堂二品重臣,你豈可如此折辱?”

“皇叔。”

趙疏桐一雙美目看著殿下的這位權臣,道:“磐石軍、薊寒軍團北上,一場羊入虎口的亂局,難道皇叔會看不出?皇叔為何不阻攔?”

“此事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趙啟陽淡然道:“疏桐你在北域執掌敕封山水的大事,對其中情由有所不知也可以理解,之所以令磐石軍、薊寒軍團北上,只是因為來自於北域的一紙書信,信中有林弱勾結妖族師君綱的鐵證,也正是因為這封信,我和諸位大人都被矇蔽,甚至就連陛下都被矇蔽了。”

說著,趙啟陽一拂袖,頓時有一名金殿甲士捧著一隻金盤走上殿來,盤中放著一顆血跡未乾的頭顱,趙啟陽皺眉道:“就是這賊子偽造了林弱殿帥勾結師君綱的書信,在你歸來之前我已經派人查明瞭緣由,將此獠當即斬首,以儆效尤!”

趙疏桐皺了皺眉,這一招捨車保帥真是夠快夠狠啊!

趙啟陽朝著龍椅上的少年人皇行禮,聲音洪亮的說道:“如今,北域形勢已經悉數明瞭,林弱殿帥率領十五萬磐石軍與妖族、魔族血戰兩晝夜,雖然自身折損了近八萬磐石軍勇士,卻也斬殺了三十三萬妖族軍隊、十一萬魔族鐵騎之多,林弱殿帥這一戰便已經威名滿天下!請陛下重重賞賜林弱,以寬慰三軍之心!”

他頓了頓,皺眉道:“薊寒軍團統領王凌貪生怕死,與魔族鐵騎交戰不到一個時辰便全線潰敗,率領大軍向南逃亡的路上又被魔族鐵騎所追殺,最終活著進入古淆關的薊寒軍團只有兩萬人不到,王凌不僅貪生怕死,更兼有蠱惑軍心、擾亂戰局的重罪,在陳曦殿帥抵達古淆關之後,王凌就已經畏罪自刎,但老臣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請陛下下旨,查抄王凌在白帝城、蘭溪城的府邸,家眷皆刺配為奴,王凌的後代大商王朝永不錄用,唯有這樣,才能讓那些亂臣賊子心寒膽戰!”

趙疏桐眯起眼睛,差點笑出聲來,一個罪魁禍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竟然那麼的義正言辭、振振有詞,趙啟陽這隻老狐狸著實棘手。

她一聲嘆息,此事也只能作罷,一切線索想必已經被趙啟陽掐斷了,也無從查起了。

……

清晨,雨露沐浴雪域天池。

天然居前方的空地上,空中一道道晨光穿透林葉瀉落下來,而林昭則在竹林邊擺下了以十一境梨妖的木料所打造的一方書桌,這書桌一年四季都有極為淡雅的花香四溢,有提神醒腦的功效,一日之計在於晨,所以林昭一大早就趁著滿體力開始在天然居畫符。

上次畫符突破了境界,領悟了一道天雷符,天雷符的殺傷力確實算是極為恐怖,但缺點就是畫符和用符消耗的體力都太大了,當成大殺器用是可以,平常的時候無論是PK還是走劇情任務,其實還是神速符、照劍符等符籙更加好用一些。

吃完午飯後,開始練拳,一直練到傍晚。

吃完晚飯後,又畫了一會兵家符籙,之後林昭的體力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於是收了符紙,叫上杦梔,一起御劍前往清涼宗,也該去看看如今的清涼宗是什麼模樣了,星夜之中,兩道劍光託著兩個身影緩緩降臨清涼宗主山。

主山之上,一座透著威嚴氣息的山君祠屹立,除了一座主祀大殿之外,還有不少庭院,已經有一些香火了,即便是在夜晚,也有不少清涼山附近一帶的百姓陸續上山祈福,這座山君祠是新蓋的,據說十分靈驗,所以不少人慕名上山。

林昭、杦梔直接落在了山君祠的後院之中。

“唰!”

一道金光從山君神像中走了出來,化為一襲戎甲的項薊的模樣,這道金身已經鑄成,只是神力頗為稀薄,剛剛好,是一位十境踏海境山君,至於以後能走到什麼樣的地步,那就要看項薊的造化了,若是兢兢業業,造福一方山水的話,香火自然會盛旺,清涼山不是一座小山頭,靠香火堆出一個上五境山君其實算不上難事。

“屬下參見林帥。”

項薊恭敬抱拳。

“不用客氣。”

林昭也輕輕一抱拳,道:“項薊,你如今是清涼山的山君了,又不是我林昭的下屬,所以沒必要每次都那麼拘謹。”

項薊輕聲道:“林帥之恩,項薊不敢忘卻,只要項薊還在一天,林帥就是項薊的主公,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行了。”

林昭也懶得再說他什麼,道:“當了山君之後,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