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處理好了這些便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姜穗一把抓住了手臂冷聲質問道,“你是誰?”

婢女轉身,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眼睛彎彎的道,“奴婢叫花滿樓,是專門過來看冥王妃的。”

“花滿樓?怎麼名字那麼熟悉?”姜穗忽然猛地想起蕭墨白,蕭墨白不就是花滿樓的大掌櫃嗎?之前也挺秦冬說過,花滿樓這座酒樓就是以創辦者自己的名字命名的,這麼說——姜穗剛想要繼續追問下去,花滿樓朝著姜穗揚了一下衣袖,衣袖拂過姜穗的臉龐,姜穗聞到了一股奇特的芳香,那香味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總感覺在哪裡聞到過,姜穗不自覺的多吸了幾口,等到她發現香味有異常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姜穗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今日一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迷迷糊糊的就倒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花滿樓站在一旁看著姜穗拽著自己的手越來越松直至完全放開到最後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眼眸中帶著一絲溫柔,蹲在姜穗的身邊,“冥王妃,我終於是找到你了,或者說應該叫你,妹妹?”花滿樓的手輕輕的拂過姜穗的臉龐,這臉和那幅掛在父親房間裡母親的畫像還真有六分相似,花滿樓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姜穗的臉,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就是為了紀念失去的母親,那變態的父親竟從小將他當女孩子般看待,從小給他灌輸自己是女兒身並且一直讓她穿女裝,甚至為了不讓他成長成男子,還天天給他下藥,以至於他如今變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

“妹妹,哥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花滿樓寵溺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姜穗,環顧了一圈,房間內只有一張肅王的床,冬季又寒冷,花滿樓不忍心姜穗一直就這樣躺在床上,將一旁的凳子都放在了一起,又在上面鋪上了自己的大氅,才將姜穗打橫抱起放在了大氅上。

“等這一切塵埃落定,妹妹可一定要同哥哥回去呀。”花滿樓蹲在姜穗的身邊看著姜穗閉著眼睛,睡顏安靜而美好,少了幾分平日的桀驁,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態,可能是太累了,就算只是將凳子並在一起做成的床姜穗也睡得十分香甜,再加上花滿樓特意在香料中加入了一些安神的草藥,更加有助於姜穗的休息。

“睡吧睡吧,好好睡吧。”花滿樓盈盈一笑起身,已經是五更天了,因為是冬天所以天亮的比較慢,花滿樓起身開啟門,轉頭又往屋裡看了一眼才出了門,消失在那黑夜之中。

早朝一般都是在五點的樣子,大臣們早早就已經站在金鑾殿外了,等著公公宣他們才能進入殿內,等了沒一會兒便聽到有公公吊著嗓子喊道,“皇上駕到!”

聽到聲音眾大臣才逐一往金鑾殿內走去,整齊的排好隊,皇上邁著步子走上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他一心想著肅王此刻究竟醒沒醒,昨日讓張太醫和陳太醫看著冥王妃,這兩人半夜也沒有來稟報什麼,想來應該是還沒醒,正糾結著等下要如何治冥王妃的罪根本無暇關心底下朝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皆跪在地上朝著皇上磕頭。

“平身。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底下寂靜一片,忽然有一位大臣上前,“皇上,邊塞已經開始屯兵了,北國也已經躍躍欲試,依臣之見咱們也應該有所防範了。”

“皇上,臣以為此事應當理性看待,不可一味以武力抗爭。”另一位大臣忙反駁道。

今日邊塞和北國一直動盪不安,京城也有百姓不知從哪裡聽聞三國可能會有戰爭的事情百姓間是鬧得人心惶惶,皇上一聽到這事兒就一個頭兩個大,十分不願去管理此事,原本他是想召見一下刑夜暝,可這兩日冥王妃在宮內救治肅王刑夜暝都沒有露面,也聽聞刑夜暝從風落城回來後都沒去過軍營,不知是跑去哪裡了。

“好了!”皇上打斷兩人講話,“此事朕自有分寸,可還有別的事情嗎?”兩位大臣被皇上厲聲打斷所有大臣都住了嘴,“可還有事兒上奏?”皇上再次詢問,四下安靜,都能聽到一根針掉落的聲音,大臣們也都知曉昨日宮內發生的事情,肅王雖被冥王妃救治,但是至今未醒,想來皇上是掛念肅王所以無心早朝,皇上見眾臣都不再說話便擺了擺說,“那就退朝吧。”公公聽見高聲喊道,“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恭送皇上。”皇上走後眾臣也都四散著退了出去,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天還沒亮,宮內的路上星星閃閃的點著幾盞燈。皇上從金鑾殿下來後忙回去換了衣裳往明康宮趕去。

而此刻姜穗還躺在凳子上呼呼大睡著,一點都不知道皇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水,水。”床上,肅王低聲的說著,由於聲音太輕姜穗並沒有聽見。

“水,水。”沒有人送水肅王的聲音略微的大了一些,陳太醫和張太醫兩人已經醒來穿戴好匆匆的趕到肅王的房間外在外面輕輕的敲了敲門,姜穗聽到敲門聲有些生氣,天還沒亮這這是幹什麼,姜穗剛想翻身卻不想另一邊竟是空的,她一個機靈直接驚醒了過來,起身發現自己居然睡在板凳拼起來的凳子上。

“水。”姜穗聽到床上的動靜忙跑到床邊看到肅王閉著眼睛嘴巴卻在囁嚅著,姜穗忙用手探了探肅王的腦袋,退燒了!姜穗十分的驚喜忙走到桌邊,水壺內已經沒水了,旁邊還放著昨日花滿樓送來的金銀花茶,姜穗倒了一杯金銀花茶端到肅王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喂肅王喝下,肅王喝了水後嘴唇多了一些血色。

“咚咚咚,冥王妃。”外頭敲門的兩人敲了許久都不見冥王妃來開門有些著急,敲門聲更重了些。

“來了來了。”姜穗走到門口開啟門,兩人見到姜穗的精神頭十分不錯還有些疑惑,年輕就是好啊,在牢獄內受了苦還能熬上一個晚上照顧肅王。

“肅王如何了?”陳太醫開口問道。

“退燒了。”姜穗走在前頭兩太醫跟在後面,幾人走到床邊時,看到肅王的眼皮微微顫動著,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陳太醫驚呼道,“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