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陽驚地一下坐了起來,又因牽動胸口的傷而佝僂著緩了一陣。

見狀的江笑笑起身象徵性地拍了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很輕,就和她的聲音一樣。

她說,“我已經跟谷老把梁景玉的事情說了。”

盛陽抬頭瞪著她,但眼裡盡是悲憫,也顯得自責。

可,江笑笑不在乎地笑了笑,“你暈倒前說的話,我聽見了。”

又是瞳孔震動似的驚詫,盛陽懊惱自己怎麼就制不住這竄天猴呢。

他捂著胸口撇過腦袋,身子還故意地往前傾了幾分,似不想被人觸碰。

看著落空的手心,江笑笑慢慢地把嘴吹得鼓鼓的,眼珠子轉了轉就直接坐到了病床上,頭一歪,眼睛直接對上盛陽的那雙鳳眼。

江笑笑趕緊解釋,“不是我先撂的,是許買他!”

好吧,閨蜜就是用來出賣的,許買他這個工具人江笑笑覺得自己應該要用徹底。

但顯然,沒人會信。

盛陽忍著痛發出點輕蔑的冷哼,還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江笑笑卻樂了。

挺好的,至少盛大爺還原因聽她說話。

之前盛陽費盡全力跟留遺言似的叮囑她,“別提梁景玉”。

就五個字,江笑笑就明白了盛陽的意思。

盛陽受傷谷老的人肯定會深入調查,只要他們不主動提,時效性就會延長,有利於盛陽思考應對措施。

他這是在拿一生的前途護著她,那江笑笑又怎麼能恬然接受這份情義。

所以江笑笑讓許買他照實說,不過把主謀者換成了她。然後,她也主動向谷明帆交代了梁景玉的事情,畢竟她還想到了更深的一層。

既然有人能在高鐵站外向他們下手,說明江笑笑時時刻刻都是被監視著的,那麼他們與梁景玉的見面也已經被發現,如今梁景玉也已經不安全了。

同時,她深刻的記得梁景玉走時說的那句話,如果江笑笑不履行承諾的話,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她。

怎麼不放過法?

反正樑景玉不相信江笑笑,必定不會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她身上,那麼證據必定會有備份。

所以,江笑笑向谷明帆和盤托出的原因便源自於此,一是保護好梁景玉的人生安全,二則拿到備份證據。

但,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盛陽早就在梁景玉離開的時候派紀宇暗中尾隨了,以致於梁景玉母子很快就納入了警方的保護範圍內,同時證據也已經在回江城的途中了。

“我想過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老老實實把事情交代了配合所有的調查,說不準谷老會給法官求情,我能整個寬大處理呢。”

一口氣提在胸口的盛陽看著喜笑顏開,眼睛都成縫的江笑笑,確實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的玩笑又何嘗不是在安慰他呢。

“我一定會幫你。”良久,盛陽才緩緩抬起手放在她的耳畔,紅著眼許下承諾。

“……”

許買他和提著果籃的程薇櫟不請自入見著的就是這般溫情脈脈的場面。

“哎喲我的媽,來的不是時候。”許買他用行動和言語直接打破了良好的氣氛,轉身拉著程薇櫟的手臂就要調頭出去。

結果,就又被程薇櫟一把拉了回來。

看著病床上倆個眼中帶著情絲的人,有一說一,程薇櫟並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