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買他還是以幫忙打掃為理由一起跟了去。

“畢竟空置多時,滿屋的灰塵是需要清理的。是吧,心肝兒!哈哈哈!”許買他故作輕鬆的語調將他對盛陽的不信任表露無疑。

盛陽也未阻攔。

不過,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房子裡已經有兩家政人員在打掃衛生了。

從房子裡一股子的黴溼氣以及看起來很顯舊的傢俱來說,確實像許久沒人居住的樣子。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樓層不錯,陽臺沐浴在豔陽之下,半室明亮。

許買他不放心,率先進了屋,顛著小碎步裡裡外外瞧了遍,指揮著家政把有關男人的東西都清乾淨後果斷找人速度換了門鎖。

一番折騰後早就過了午飯時間。

“心肝兒,一會兒我陪你回去收拾點日用……等會兒啊……”

許買他話沒說完就來了電話,看起來挺急的,所以走前,好一陣叮囑,明裡暗裡朝盛陽颳了好幾眼才作罷。

看著許買他急匆匆的背影,耳邊響起剛才從電話裡聽到的隻言片語,江笑笑不解地問道,“許買他……現在是在給網鋪拍照嗎?”

“不清楚。”盛陽毫不在意地回答。

江笑笑蹙眉,“怎麼會不清楚呢?看買他的反應,不單你倆認識,你和我也認識!”

“……”

盛陽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點上煙,從茶几上拿起玻璃的菸灰缸走到陽臺上,半靠在玻璃滑門上,揚天吐出煙雲。

他確實是不清楚許買他現在是幹什麼的,雖然認識,但早就不聯絡了。

本來嘛,一輩子那麼長,一輩子認識那麼多人,可誰和誰又能是一輩子的呢。

知道躲不過,盛陽便告訴了江笑笑。

“政法大學和警校經常聯合組織活動,有次籃球賽,我砸了你,道了歉吃了飯,就這麼認識了。”

“然後呢,然後呢?”

盛陽眼神幽幽地飄來掃了一眼吃瓜表情的她,又白著眼轉了回去,“沒然後。”

“啥?”

“那時,我已經畢業在榕城工作,所以沒然後。”說著,狠狠地吸了一口。

見他沒打算繼續說了,江笑笑自行梳理完整的故事線,感嘆道,“難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反覆介紹自己說‘我是盛陽’,果然是認識的,否則怎麼可能那麼快斷定我不是2036的江笑笑。”

盛陽朝她的方向做了一眼,不置可否。

他抬手看了眼時間,“我上班去了,只請半天假。”

“哦。”回過神來的江笑笑爽朗地應下,“那,陽叔你下班的時候能不能帶些我的資料回來啊,我得了解我自己。”

聞言,盛陽又習慣性的眯眼,眸中的光帶著探究的味道。

被審視的人,很不自在。

無奈之下,江笑笑繳械投降,舉起小爪子坦白道,“行吧,我承認,我想要查清老太太兒子自殺的事情。無論,我忽然來到2036年是為了什麼,無論我是不是暫時性的停留,既然我平白無故重傷入院,那麼我就得知道‘江笑笑’為什麼要為被告方辯護,這一刀不能白挨啊!”

說完,生怕盛陽反對,鼓著腮幫子奶兇奶凶地指著他,“是陽叔你自己說的,我養好傷就可以自己查這事兒,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尤其還是偉大的人民警/察!”

剛想籲的煙雲被慪得又吸了回去,盛陽當時不過是不想她繼續追問下去隨口說的,哪能想到她真就放心上了。

盛陽略顯焦躁地舔了下唇瓣。

可卻被江笑笑一眼看出他又在想託詞,趕緊撒嬌般地扭著半身,“陽叔,是你說我需要暫時替代2036的江笑笑的,瞭解自己和追查案卷不衝突啊~是吧,陽叔~”

盛陽將菸蒂在菸灰缸裡狠狠地捻了捻。

“既然要替代,把稱呼換了。”

“哈?”

“2036的江笑笑34歲,我37。”